第五篇 一种想法(第2/5页)
将美国对暴力的嗜好、对武器像得了相思病一般的热爱,和对毒品的渴望放在一起,你就会有这样的发现(《纽约时报》,1990 年 6 月 27 日):
到目前为止,美国已成为工业发达国家中的杀人首都
据联邦调查局报告,美国年轻人中的“杀人率”(即谋杀率,见“恶俗语言”)是其他工业发达国家的 4~73 倍。他们透露国内 3/4 的谋杀案都会使用武器,而海外只有 1/4 的谋杀案会使用武器。
在这片自由的土地上,几乎人人都可以自由地使用枪支;在这个勇者的故乡,没有人会被认为是真正勇敢的,因为可能一场架还没吵完,就有一把枪已被制造了出来。
此外,美国人的愚蠢和无知长久以来都是欧洲人的笑柄。不是“美国的青春活力”,我们现在谈论的是“美国的愚蠢”,按克里斯托弗·拉什3的定义,也叫“麻木的扩散”。学校竟然连受半瓶醋教育的公民都培养不出来,这已经不是新闻了。美国高中 17 岁的学生中只有 42% 的人能读懂一篇报纸社论,还是最愚蠢的报纸上的社论。这些学生如果不是“理解力”有问题,就是没能聪明地掩饰住自己完全没有阅读能力的事实。学生学习能力测试分数日益下滑的丑闻已经传了很多年,从 1969 年到 1989 年,志在考取“学院”的高中毕业生的分数就下跌了 53 分。在大多数美国大学里,大多数学生要将第一年(有时第二年也要算上)的时间花在“学习”上,这种“学习”只能称之为补习。最近,纽约电话公司不得不从 5.7 万人中筛选出 2100 名足够聪明的人,去担任安装修理工。现在,如果你听到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抱怨他面试的人,即使毕业于最好的法学院,也不能作清楚的口头表达和书面表达,更不用说生动流利地表达了,那你也不必感到吃惊。这些人就是当今的电视和视觉环境培养出来的无能的年轻人,不理解法律,也不能精确地理解或有效地使用语言。
许多教师来自智力低下的阶层,一所公立学校的老师可以作证:“我所在学校的一名二年级老师有一天走到我跟前,问我一年有几个星期……接着又问一年有多少天。”当她被问到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这位有学问的老师回答说她是在小学里学会的。显然,学校的全部课程对许多老师来说太难了,他们只好绕开那一大堆他们不懂的东西,其实那些课程为了避免所有学生都学不懂,已经设计得很简单了。说到高校的状况,虽然E.D.赫希4认为要具备“文化素养”,人们就有必要了解标准的东西,这种观点可能有些过分,但每天仍然有证明公众无知的令人震惊的新例子出现。某家全国性报纸最近刊登了一幅布什总统接受一个荣誉学位的照片,照片是在披肩从他头上往下披的那一刻拍的,图注写道:“布什总统出席他的文学博士学位授予典礼,正被披上饰带。”这家报纸连学位服的披肩都说成了“饰带”,却居然获得过几次普利策奖。
美国这种与日俱增的愚蠢,在一些出乎意料的地方也能见到。所有签银行支票签了 50 年的人都会注意到,甚至在这么重要的物品上也存在愚蠢。如今,有人觉得有必要在支票上印一个小方框,这样金额的数字就可以填在里面了,好像不这么做的话,人们就搞不清楚该把数字填在哪里。支票背面也有一项重大的创新,有一个确定的地方让你签名,好像人们都不知道该在支票的哪一头签名似的。看来有必要通知一下准备寄信的美国人:“邮资不足的话,邮局将不予投递信件。”这在过去都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还有能“正确拼写”的打字机。这东西之所以这么流行,是因为没有几个“书写者”能很好地驾驭自己的母语,好到不需要机器帮忙就能拼写正确;还是在这个老百姓愚蠢至此的国家,人们花了大笔的钱买东西,却丝毫看不出所谓的“折扣退款”有多荒唐可笑,他们从不指望商品的价格在出厂时就能降一些。想想吧,你郑重其事地把钱递过去,然后等着其中的一些被装腔作势地递回来,然后感觉自己在这场讨价还价的交易中赚了一把;还有一种新式的做法:全国铁路客运公司的乘客在被允许进入站台前,要接受仔细的检票。铁路客运公司的动机很明显,因为文盲(平均每天有 30% 的乘客可能是文盲)既读不懂车票也读不懂大门口指示目的地的标识牌;还有会出现如下现象的这种文化:不仅当地的天气预报,全国各地的天气预报也都被电视台看作电视新闻中一个有趣的话题,(上帝原谅我这么说)所以值得花大价钱请一个名人来正经八百地对天气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