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姥爷、二姥爷和三姥爷(第3/3页)

我二姥爷他们就这样在天津算扎下根了,一直就扎到那儿。我太姥就说:“不管那个,不管那个,那个咱们不要了,咱们给他轰出去了。”也不打听我二姥爷怎么样了。就说你二姥爷捡了个便宜,要不然瘸了吧唧的娶得上媳妇么。

定:那次您太姥逛东岳庙,您二姥爷不是也跟着去了吗?

李:对了,就那一季儿过年他们回来。我太姥不是还在嘛,也不是年年儿,隔三岔五的,一年两年的,偷着摸着回来一趟,也不敢露面,还怕碰见那和尚。一直到后来我们从什坊院搬走,我二姥爷都很少回来,就我二姥姥来,那时候带着二姨、小舅舅,也不常来。我太姥死了以后,基本上他们就没回来。

就我二姥姥讲话,她自个儿的历史,她跟她的儿女都没讲过。就是我妈跟我讲了,说我告诉你,我这是跟你说了,你跟谁都不能说,这说了不好,你二姥姥也不让说。现在我二姥爷、二姥姥都死了,就无所谓了。二姥爷活着时候我还去,看看我二姥爷、二姥姥,他们一死了就完了,基本上就不怎么来往了。

(3)三姥爷和姑姥姥

李:我三姥爷娶的也是一个汉族人。我太姥不是说吗:“血都闹混啦,也管不了啦,爱怎么怎么地的吧,你们也不能跟我待一辈子,反正也都是没能耐。”我三姥姥是朝阳门外头大王庄的人,就是现在定福庄那一带,我没跟她去过。我三姥姥就生了一个闺女,我们在北京都有来往。

定:您说还有个姑姥姥?

李:那不就是我姥爷的姐姐嘛。

定:她是大女儿?

李:我没问过他们谁大谁小。没上她们家去过。我就知道她们家姓双(shuàng)。我就听我姥姥说嘛:“人家说大姑子多,多婆婆,小姑子多,多舌头。哟,我们那大姑子,好家伙,比婆婆还厉害。” 她好像也是年轻的时候守寡。那时候我太姥姥好像是没了,姑姥姥就老上我姥姥这儿来,来了还爱喝酒,我就看我姥姥给她弄个酒壶,还倒点水,还熥上,喝吧,您喝吧,那是酒菜。姑姥姥就咂儿一口,咂儿一口,喝完了说起她们家伤心的事儿来,她就哭,骂她那儿子,双×那畜类,大畜类,二畜类,三畜类,老那么叫,估计她那儿子可能是不好。后来我就听说姑姥姥没了,我跟她也没什么感情,我说没了好,省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