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魏忠贤:“第三代宦官之王”差一千到一万(第2/5页)
魏忠贤所生活的年代恰好是明帝国宦官制度最鼎盛的一个时期,宦官总数达到十万之众。作为皇帝的家奴,宦官们不光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而且在管理皇家饮食起居的过程中,捞取了不少油水。
许多贫苦农民,特别是京城周边的贫苦农民。当他们在陷入生存绝境的时候,经过一番利益考量,会做出这样一种无奈的选择。毕竟对于生命个体来说,生存才是第一位的。
他们把自家的孩子阉割了送进宫去,像魏忠贤这样的成年男子也会割了命根子去赌上一把。不论是阉割孩子还是阉割自己,这都是绝境求生的极端方式。但凡能有一丝希望,哪个父母、哪个男人又会选择这样有悖人伦的极端方式?因为天灾人祸层出不穷,走投无路的人也就特别多,才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随着参与人员的不断增加,自行阉割要求录用的人大大超出宫廷的实际需要。
在帝国中后期,社会上出现了很多已经净身却不能得到宦官差事和俸禄的人,他们有一个专用称呼——“无名白”。“无名白”的去向与生计反而成了帝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一个包袱,甚至引起过社会骚乱。
阉人供大于求,这一社会现象背后折射出帝国底层民众生存的辛酸与艰难。魏忠贤在那样一种社会环境和社会气氛中,在不知怎样一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毅然走上一条新路。这条路并不是什么康庄大道,甚至可以说前途相当黯淡。
首先,在当时的卫生条件下施行阉割手术,本身就是极大的冒险。
其次,如果在考查中落选,当了“无名白”,那么以后的日子将是十分可悲的。以万历时期而论,“无名白”的出路大概只有两条。一条是在京城各寺院附设的浴池里专门为太监们擦澡,地位既卑微,收入又十分有限,糊口而已。另一条路是参加死乞强夺的丐阉团伙,“其稍弱者则群聚乞钱,其强者辄勒马衔索犒”。
魏忠贤的运气不错,安全地闯过了两重风险,成为帝国宦官中一员。
初入宫门的魏忠贤当然处于内廷权力系统的最底层,而且在最底层一待就是十几年的时间。二三十岁的年纪正值一个男人的盛年,这时候的魏忠贤基本上就是闷头混日子,有酒喝酒,有钱赌钱。在这一阶段他还得到一个绰号,叫作“傻子”。
什么样的人才被称之为“傻子”?由此可见此时的魏忠贤在内廷是不受待见的,就像一只每日进出宫门的蝼蚁,没有人会在意一只蝼蚁的存在。
在尚未发迹的几十年中,他只离开过一次宫门,就这唯一的一次还差点儿要了他的命。那是为了打秋风而去四川投奔主管西南矿税的大太监。所谓的“打秋风”就是到地方去捞油水。
怀揣着发财梦上路的魏忠贤,却经历了一场噩梦。有人私下里在大太监那儿说了他的坏话,所以他不但没能从四川弄到钱,还被关押起来,差一点儿回不了京城。直到后来他在甲字库(内廷十库之一,负责收贮各省进贡给皇帝的地方特产。)谋得了一个差事,情况才有所好转。因为管库是肥差,至少手头上不会太拮据。
万历三十几年,他在朋友魏朝的帮助下进入太子的东宫当差,算是脱离了宦官的最底层。太子有一房并不得宠的妾侍王才人,魏忠贤就是为这位王才人管理伙食,当时称为“办膳”。王才人为太子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后来继承皇位的天启皇帝。
如果说进入东宫是改变魏忠贤人生命运的第一步,那么有幸伺候未来的小皇帝则是他实现华丽转型的最关键的一步。但在当时,这最为关键的一步还只是一个未知数。万历皇帝长期以来并不喜欢这位太子,太子的地位始终不太稳固。
太子尚且如此,太子的儿子就更不用说了,前途更加凶险莫测。何况宫中的龙子龙孙极易夭折,谁也说不准自己侍候的小孩儿将来能不能修成正果。
处在这种环境中的魏忠贤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加上他自小没读过书,不识字,入宫以后因为年纪太大也没能进内书堂(阉童入学读书的学校),因此这时的魏忠贤并没有太大的野心。此时的魏忠贤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到万历末年,魏忠贤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并没有发达的迹象,执掌朝纲就更是不可想象了。
天启皇帝即位时已经十六岁,在当时已经算是成年人了,不便再与自己的乳母共处。泰昌元年(1620年)冬天,客氏被安排住进了乾西二所。这次迁居活动搞得既隆重又热烈,皇帝给足了面子,“亲临为之移居,升座饮宴”。
虽然迁居他处,明熹宗的日常生活还是离不开客氏的安排。这种不正常的情况传到宫廷外,难免引起朝中官员的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