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湘江北去历尽沧桑话湖南(第9/15页)
“母老虎”不在了,马希范兴奋的嗷嗷叫,赶快把那帮“哥们”叫来,连牛饮带狂赌,玩完了把哥们踢滚,挑几个漂亮侍女“夜战”。没几天就腻了,想换换口味,马希范看上了一个商人的老婆,便把这个倒霉的生意人杀了,把人家老婆抱回府中准备享用。可没想到这个女子性情刚烈,不稀罕这个富贵,自杀身亡。
马希范“强奸未遂”,直叫晦气。马希范准备再晃动贼眼珠子瞅美女时,天福四年(公元 939年)八月,溪州(今湖南古丈)刺史彭士愁串动洞僚数万来攻澧州(今湖南澧县)。马希范大怒:“妈的!坏了老子的好事。”派静江指挥使刘勍率兵攻溪州兵。刘勍率军星夜奔澧州,大败溪州兵,彭士愁打不过就跑,刘勍一直追到奖州(今湖南芷江)。彭士愁没地方跑了,只好带着一大帮洞主投降。
湖南军威大震,溪奖地区的洞僚纷纷归附马希范。溪州以西、南宁州(今贵州惠水)以东,夷州(今贵州凤冈)以南、那州(今广西东兰)的数万平方公里地区都归了马希范。楚国到此时达到了极盛。
可惜楚国不是帝国建制,如果是的话,等马希范“驾崩”后,完全可以捞到“太宗”庙号。宋朝以降,第二代皇帝全都被谥为太宗,而且多是有为之君(当然此有为非彼有为)。唯独明世宗朱嘉靖没事撑的,把永乐大帝的庙号由太宗改成什么成祖,一点不霸气,闲话,呵呵。
马希范终于解放了,内忧外患全都没了,这下可以过小日子了。马希范大造宫室、花园,花流如流水,不在乎,老子有的是钱!马希范用金银雕饰门窗栏杆,用丹砂涂墙。春夏季马希范用竹席铺地,秋冬天及用棉纱铺地,极尽奢华。
白居易有诗:“宣城太守知不知?一丈毯,千两丝!地不知寒人要暖,少夺人衣作地衣!”冰天雪地中,百姓衣衫破烂,瑟瑟哀号,统治者们却身披绵衣絮袄,围着兽炭红炉“手拈梅花,唱道国家祥瑞。”
阶级社会中,无论是乱世还是所谓的盛世,享福的总是一小撮统治者,那些饥寒而死的百姓,别说留个名,甚至连个坟穴都没有,挖个坑成千上万的尸体埋在一起,这就是历史。
马希范不但奢侈,而且狂妄自大,他造了一座九龙殿,但只雕了八根绕龙柱子,问手下:“知道我为什么只刻八条龙吗?”马仔们摇头,“猪脑子!因为我就是一条龙!”还别说,马希范确实有点想象力,可惜没用到正道。学士拓跋恒时常规劝,马希范根本听不进去,但马希范知道拓跋恒是个忠臣,依然敬重有加。
就这样,马希范一直胡闹了好几年。到了晋开运三年(公元 946年)十二月,契丹皇帝耶律德光大军入汴梁,石重贵出降,中原大乱。湖南牙将丁思觐劝马希范:“晋犹汉也,契丹虽强犹虏也,今天子蒙尘北狩,中州无主。此正天授大王以成齐桓、晋文之事也!愿王能举湘兵十万,北进中原。中原士民岂愿俯首事虏?义师行于汴洛间,举王旗募锐旅,驱胡虏奉王道,期年之内,大业底定。大王不要再贪恋儿女子事,儿女子之乐,孰比雄据天下之乐?大王思之!”
丁思觐说的慷慨激昂,也并非纸上谈兵,当时湖南辟地千里,重甲十万,国丰库足,只要马希范能起事,成功希望很大。可马希范正在和美女调情取乐,不愿意干这份苦差,湖南够他用的,何必贪得无厌,不从。百年难遇之良机就此错过,气的丁思觐当面大骂马希范:“竖子!终不可教也!吾事昏君,宜其死乎!”说罢自杀。
真为丁思觐感到可惜,象这样具有战略眼光的人才,如果能跟着柴荣,是可以干出一番事业的。跟着马希范这样的“自守虏”,只能坐老一生,抚剑伤神。
马希范闹够了,他的大限也到了,后汉天福十二年(公元 947年,刘知远称帝后舍开运年号,仍抗石敬瑭的破旗。)五月,楚王马希范病死长沙。死前没有确定继承人,长沙统治集团因为各自利益而在商定继承人的问题上发生严重冲突。都指挥使张少敌、都押牙衙袁有恭等人希望立马希萼,而都指挥使刘彦瑫、天策府学士李弘皋等人则希望迎立马希范的同母弟马希广。
但此时留在长沙的却是已经被马希范内定为继承人的马希广,张少敌手再长,也不能现在就把马希萼从正在守永州(今湖南零陵)的马希萼拽到长沙。张少敌吓唬希广派:“永州(马希萼代称,如刘备也称刘豫州一样)年长,自当继立。而且如果立了都尉(指马希广),永州岂能心服?万一祸起萧墙,诸公勿辞其责也!”
刘彦瑫哪里肯听,老臣拓跋恒出来打圆场:“都尉虽然久居长沙办事,但毕竟年少,还是让都尉派人去永州假意谦让,等永州辞让之后,再立不迟。”拓跋恒说的跟没说一样,万一马希萼接受了马希广的“辞让”,让马希广如何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