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正公奏稿卷二十六(第2/13页)
江宁昭忠祠合祀楚军水陆营官片 同治六年六月初十日
再,江宁省城建立昭忠祠,请祀湘军阵亡各员弁,臣于同治三年十月二十二日具奏,钦奉谕旨允准在案。
当建祠之始,系在金陵初克之时,就伪王府略加修葺,专祀围攻金陵之陆军将士,计阵亡病故不下二万四五千人,未能推及水师。亦因水师昭忠祠先于咸丰八年奏建于湖口县之石钟山,已足以妥忠魂,不必更以金陵专祠为重也。
惟论金陵克复之功,实赖水师肃清江面,断绝贼粮。上游三千里滨江城隘,皆由水军苦战得来,最后九洑洲一役,战功尤伟死事更多。而江宁昭忠祠仅及陆师,未列水师,究不足以彰公道。现拟略易规模,重加厘订,其陆军哨勇之洑祀者,业于同治三年遍立神牌,应即仍如其旧。惟将祠内正屋改造一层,并祀水师之统领营官,庶几于理至顺,于心始安。相应奏明请旨,准将江宁昭忠祠合祀楚军水陆各营,仍饬地方官一并春秋致祭。在国恩尤为公溥,而众心亦皆允惬。理合会同兵部侍郎臣彭玉麟附片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霆军分别撤留娄云庆另募新军折 同治六年七月二十九日
奏为霆字全军分别撤留,并檄娄云庆另募新军以备防剿,恭折仰祈圣鉴事。窃提督鲍超回籍养病,臣于六月初十日具奏。旋奉六月十八日寄谕:曾国藩奏,鲍超伤病深重,恳准回籍一折。本日已明降谕旨,允准其所部各营并令娄云庆接统矣。该提督马步各营人数太杂,纪律未严,应如何严加裁汰、分别撤留之处,着曾国藩、李鸿章,悉心筹商,著责成娄云庆严加整顿,毋贻他患。等因。钦此!查霆军步队二十营、马队十二营,自鲍超患病后,暂交前宣化镇总兵宋国永代统数月,颇称安静。而宋国永秉性谨慎,偏于慈柔,又鉴于昔年金口之变,屡次来禀不敢接统。臣奏调正定镇总兵娄云庆统辖该军,而霆军各将领又畏娄云庆之严明,公禀不愿隶其部下。五月之季,娄云庆自直隶驰至金陵,臣与之商酌,该镇亦以霆军人数太多,弹压匪易。各将领共事已久,势分本相等夷。虽公禀不过出于一二人之私意,而情谊既有未孚,临急必难得力,不敢冒昧接统。臣又与李鸿章及湖北督抚两臣往返函商,佥谓代统全军固难,其人分统各支亦非长策,遂定分别撤留之议。霆军之制,步队每营六百人,马队每营二百四十人,步队苦战多年,为贼所惮,马队募练未久,尚无威名,于是酌定先撤马队十二营、步队六营。尚留步队十四营,暂由臣弟曾国荃主持调度,仍令宋国永驻营照料。一面即令娄云庆驰赴安陆府,另招步队九营,俾已撤者可应新营之募,新招者仍系惯战之兵,由臣分别檄行去后。正在筹办间,续奉六月二十一日寄谕:“谭廷襄奏,此军人数较众,内多降勇。一议遣撤,势必藉端索饷,枝节横生,只可议分,不可议撤等语。所奏不为无见,着曾国藩、李鸿章设法筹办,总期驾驭得宜,毋滋事端。等因。”钦此。
臣早夜筹思,亦曾深虑及此,故不敢以未定之事,遽行人告,仰烦宸念。兹据宋国永驰报于七月初一日起至初四日止,先遣步队六营,次遣马队十二营,筹给口粮,收回器械,各弁勇悉遵约束,并无浮言。闻有不法之勇欲肆煽惑,立即查获正法。其遣撤之勇,有回籍归农者,有至娄云庆新营应募者,各听其便。遣散时既已安静,则沿途必不至另滋事端,宋国永办理此事极为妥协。所留之十四营,现仍驻扎襄阳之八条冈。该军若防堵鄂境,必可得力;若令征剿外省,则宋国永久劳之身,苦求卸肩。臣亦虑其过于慈柔,难胜重任,容当续为筹商,奏明办理。其霆营马队既撤之后,内记名提督谭胜达、唐仁廉、曹志忠,等均系著名骁将,臣令其酌带鞍马,另募北人附入淮军步队之中会同剿贼。现经李瀚章等檄令挑选精骑一千匹带赴济宁归李鸿章调遣。大约马队虽撤,仍须就现有马匹补招足额,不过裁减南勇,多换北人,改霆军之名目,就淮勇之范围,以便会剿一路耳。至娄云庆新招之营,已据禀报于六月二十八日前赴安陆府开招,将来募练成军,饬驻何处防剿,宋国永既不能远征,或将其部下各营酌量拨归娄部统辖,均俟另案陈奏。所有霆军分别撤留,并檄娄云庆另募新军缘由,恭折由驿四百里驰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筹拨直隶安徽协款试办导淮折 同治六年七月二十九日
奏为遵旨筹拨直隶,安徽协款,并另行筹款试办修复淮渎事宜,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准部咨复奏,候补四品京堂彭祖贤奏,旱灾较重,请筹赈济一折,议提江苏厘金银二十万两解京支放。等因。同治六年五月二十六日具奏奉旨:“依议。”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