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史百家杂钞卷二十二(第16/21页)

以上公孙于齐

臧昭伯率从者将盟,载书曰:“戮力壹心,好恶同之,信罪之有无!缱绻从公,无通外内!”以公命示子家子,子家子曰:“如此,吾不可以盟。羁也不佞,不能与二三子同心,而以为皆有罪;或欲通外内,且欲去君,二三子好亡而恶定,焉可同也!陷君于难,罪孰大焉?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弗通何为?而何守焉?”乃不与盟。

以上子家子不与盟

昭子自阚归,见平子,平子稽颡曰:“子若我何?”昭子曰:“人谁不死?子以逐君成名,子孙不忘,不亦伤乎!将若子何?”平子曰:“苟使意如得改事君,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昭子从公于齐,与公言。子家子命适公馆者执之,公与昭子言于幄内,曰:“将安众而纳公。”公徒将杀昭子,伏诸道。左师展告公,公使昭子自铸归。平子有异志。冬十月辛酉,昭子齐于其寝,使祝宗祈死。戊辰,卒。左师展将以公乘马而归,公徒执之。

以上叔孙昭子将纳公

十一月,宋元公将为公故如晋。梦太子栾即位于庙,己与平公服而相之。旦,召六卿:公曰:“寡人不佞,不能事父兄,以为二三子忧,寡人之罪也!若以群子之灵,获保首领以殁,唯是楄柎所以藉干者。请无及先君!”仲几对曰:“君若以社稷之故,私降昵宴,群臣弗敢知;若夫宋国之法,死生之度,先君有命矣,群臣以死守之,弗敢失队!臣之失职,常刑不赦。臣不忍其死,君命祗辱。”宋公遂行。己亥,卒于曲棘。

以上宋元公谋纳公,不果而卒

初,臧昭伯如晋,臧会窃其宝龟偻句,以卜为信与僭,僭吉。臧氏老将如晋问,会请往。昭伯问家故,尽对。及内子与母弟叔孙,则不对。再三问,不对。归,及郊,会逆,问,又如初。至,次于外而察之,皆无之。执而戮之,逸,奔郈,郈鲂假使为贾正焉。计于季氏,臧氏使五人以戈楯伏诸桐汝之闾,会出,逐之,反奔,执诸季氏中门之外。平子怒,曰:“何故以兵入吾门?”拘臧氏老。季、臧有恶。及昭伯从公,平子立臧会,会曰:“偻句不余欺也!”

以上追叙季、臧相恶之由,即此年秋所叙为谗于臧氏而逃于季氏也

二十六年夏,齐侯将纳公,命无受鲁货。申丰从女贾,以币锦二两、缚一如瑱,适齐帅,谓子犹之人高:“能货子犹,为高氏后,粟五千庾!”高以锦示子犹,子犹欲之,曰:“鲁人买之,百两一布。以道之不通,先入币财。”子犹受之,言于齐侯曰:“群臣不尽力于鲁君者,非不能事君也,然据有异焉。宋元公为鲁君如晋,卒于曲棘;叔孙昭子求纳其君,无疾而死。不知天之弃鲁邪?抑鲁君有罪于鬼神,故及此也?君若待于曲棘,使群臣从鲁君以卜焉,若可,师有济也,君而继之,兹无敌矣;若其无成,君若辱焉。”齐侯从之。

以上齐侯欲纳公,因梁丘据受货而不亲往

使公子帅师从公。成大夫公孙朝谓平子曰:“有都,以卫国也,请我受师。”许之。请纳质,弗许,曰;“信女,足矣!”告于齐师曰:“孟氏,鲁之敝室也,用成已甚!弗能忍也,请息肩于齐。”齐师围成。成人伐齐师之饮马于淄者,曰:“将以厌众!”鲁成备而后告曰:“不胜众!”

以上公子朝诈降,以缓齐围成之师

师及齐师战于炊鼻。齐子渊捷从泄声子,射之,中楯瓦,由朐汰辀,匕入者三寸。声子射其马,斩鞅,殪。改驾,人以为鬷戾也,而助之。子车曰:“齐人也!”将击子车,子车射之,殪。其御曰:“又之!”子车曰:“众可惧也,而不可怒也。”子囊带从野泄,叱之,泄曰:“军无私怒。报乃私也,将亢子!”又叱之,亦叱之。冉竖射陈武子,中手,失弓而骂。以告平子,曰:“有君子,白皙,鬓须眉,甚口。”平子曰:“必子疆也。毋乃亢诸?”对曰:“谓之君子,何敢亢之?”林雍羞为颜鸣右,下,苑何忌取其耳。颜鸣去之。苑子之御曰:“视下!”顾,苑子刜林雍,断其足,而乘于他车以归。颜鸣三入齐师,呼曰:“林雍乘!”

以上季氏之徒与齐师战,齐师儿戏,鲁人致死力于李氏

二十七年秋,会于扈,令戍周,且谋纳公也。宋、卫皆利纳公,固请之。范献子取货于季孙,谓司城子梁与北宫贞子曰:“季孙未知其罪,而君伐之。请囚请亡,于是乎不获,君又弗克,而自出也。夫岂无备而能出君乎?季氏之复,天救之也。休公徒之怒,而启叔孙氏之心。不然,岂其伐人而说甲执冰以游?叔孙氏惧祸之滥,而自同于季氏,天之道也。鲁君守齐,三年而无成。季氏甚得其民,淮夷与之,有十年之备,有齐、楚之援,有天之赞,有民之助,有坚守之心,有列国之权,而弗敢宣也,事君如在国。故鞅以为难。二子皆图国者也,而欲纳鲁君,鞅之愿也。请从二子以围鲁,无成,死之!”二子惧,皆辞。乃辞小国,而以难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