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史百家杂钞卷二十二(第20/21页)
以上冉有与季氏议
季孙使从于朝,俟于党氏之沟。武叔呼而问战焉,对曰:“君子有远虑,小人何知?”懿子强问之,对曰:“小人虑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武叔曰:“是谓我不成丈夫也。”
以上冉有激孟氏使战
退而蒐乘。孟孺子泄帅右师,颜羽御,邴泄为右;冉求帅左师,管周父御,樊迟为右。季孙曰:“须也弱!”有子曰:“就用命焉。”季氏之甲七千,冉有以武城人三百为己徒卒,老幼守宫,次于雩门之外。五日,右师从之。
以上部署战事
公叔务人见保者而泣,曰:“事充,政重,上不能谋,士不能死,何以治民?吾既言之矣,敢不勉乎?”师及齐师战于郊。齐师自稷曲,师不逾沟。樊迟曰:“非不能也,不信子也。请三刻而逾之!”如之,众从之。师入齐军。右师奔,齐人从之。陈瓘、陈庄涉泗。孟之侧后入以为殿,抽矢策其马,曰:“马不进也。”林不狃之伍曰:“走乎?”不狃曰:“谁不如?”曰:“然则止乎?”不狃曰:“恶贤?”
徐步而死。师获甲首八十。齐人不能师,宵谍曰:“齐人遁。”冉有请从之三,季孙弗许。
以上右师败,左师胜
孟孺子语人曰:“我不如颜羽,而贤于邴泄。子羽锐敏,我不欲战而能默,泄曰驱之。”公为与其嬖僮汪乘,皆死,皆殡。孔子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无殇也!”冉有用矛于齐师,故能入其军,孔子曰:“义也。”
左传/白公之难
楚太子建之遇谗也,自城父奔宋。又辟华氏之乱于郑,郑人甚善之。又适晋,与晋人谋袭郑,乃求复焉,郑人复之如初。晋人使谍于子木,请行而期焉。子木暴虐于其私邑,邑人诉之。郑人省之,得晋谍焉,遂杀子木。
以上白公仇郑
其子曰胜,在吴,子西欲召之,叶公曰:“吾闻胜也诈而乱,无乃害乎?”子西曰:“吾闻胜也信而勇,不为不利。舍诸边竟,使卫藩焉。”叶公曰:“周仁之谓信,率义之谓勇。吾闻胜也,好复言而求死士,殆有私乎?复言,非信也;期死,非勇也。子必悔之!”弗从,召之,使处吴竟,为白公。
以上楚召白公
请伐郑,子西曰:“楚未节也。不然,吾不忘也。”他日,又请,许之,未起师。晋人伐郑,楚求之,与之盟。胜怒,曰:“郑人在此,雠不远矣!”胜自厉剑,子期之子平见之,曰:“王孙何自厉也?”曰:“胜以直闻,不告女,庸为直乎?将以杀尔父!”平以告子西,子西曰:“胜如卵,余翼而长之。楚国,第我死,令尹、司马,非胜而谁?”胜闻之,曰:“令尹之狂也!得死,乃非我!”子西不悛。
以上白公仇子西
胜谓石乞曰:“王与二卿士,皆五百人当之则可矣。”乞曰:“不可得也。”曰:“市南有熊宜僚者,若得之,可以当五百人矣。”乃从白公而见之,与之言,说;告之故,辞;承之以剑,不动。胜曰:“不为利谄,不为威惕,不泄人言以求媚者,去之!”吴人伐慎,白公败之,请以战备献,许之,遂作乱。秋七月,杀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惠王。子西以袂掩面而死,子期曰:“昔者吾以力事君,不可以弗终!”抉豫章以杀人而后死。石乞曰:“焚库,弑王!不然不济!”白公曰:“不可!弑王,不祥;焚库,无聚,将何以守矣?”乞曰:“有楚国而治其民,以敬事神,可以得祥,且有聚矣,何患?”弗从。
以上白公作乱
叶公在蔡,方城之外皆曰:“可以入矣!”子高曰:“吾闻之:以险傲幸者,其求无餍,偏重必离。”闻其杀齐管修也,而后入。白公欲以子闾为王,子闾不可,遂劫以兵。子闾曰:“王孙若安靖楚国,匡正王室,而后庇焉,启之愿也,敢不听从?若将专利以倾王室,不顾楚国,有死不能!”遂杀之,而以王如高府。石乞尹门,圉公阳穴宫,负王以如昭夫人之宫。叶公亦至,及北门,或遇之,曰:“君胡不胄?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盗贼之矢若伤君,是绝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胄而进。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国人望君如望岁焉,日日以几,若见君面,是得艾也。民知不死,其亦夫有奋心,犹将旌君以殉于国。而又掩面以绝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进。遇箴尹固帅其属将与白公,子高曰:“微二子者,楚不国矣!弃德从贼,其可保乎?”乃从叶公。使与国人以攻白公,白公奔山而缢,其徒微之。生拘石乞而问白公之死焉,对曰:“余知其死所,而长者使余勿言!”曰:“不言将烹!”乞曰:“此事也,克则为卿,不克则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王孙燕奔颓黄氏。沈诸梁兼二事,国宁,乃使宁为令尹,使宽为司马,而老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