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史百家简编卷下(第7/19页)

以上述母语,称父之德

先公少孤力学,咸平三年进士及第,为道州判官,泗、绵二州推官,又为泰州判官。享年五十有九,葬沙溪之泷冈。

以上崇公仕履

太夫人姓郑氏,考讳德仪,世为江南名族。太夫人恭俭仁爱而有礼,初封福昌县太君,进封乐安、安康、彭城三郡太君。自其家少微时,治其家以俭约,其后常不使过之,曰:“吾儿不能苟合于世,俭薄所以居患难也。”其后修贬夷陵,太夫人言笑自若,曰:“汝家故贫贱也,吾处之有素矣。汝能安之,吾亦安矣。”

以上太夫人

自先公之亡二十年,修始得禄而养。又十有二年,列官于朝,始得赠封其亲。又十年,修为龙图阁直学士、尚书吏部郎中,留守南京,太夫人以疾终于官舍,享年七十有二。又八年,修以非才入副枢密,遂参政事。又七年而罢。自登二府,天子推恩,褒其三世。盖自嘉祐以来,逢国大庆,必加宠锡。皇曾祖府君累赠金紫光禄大夫、太师中书令,曾祖妣累封楚国太夫人,皇祖府君累赠金紫光禄大夫、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祖妣累封吴国太夫人,皇考崇公累赠金紫光禄大夫、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皇妣累封越国太夫人。今上初郊,皇考赐爵为崇国公,太夫人进号魏国。

以上封赠

于是小子修泣而言曰:“呜呼!为善无不报,而迟速有时,此理之常也。惟我祖考积善成德,宜享其隆。虽不克有于其躬,而赐爵受封,显荣褒大,实有三朝之锡命,是足以表见于后世,而庇赖其子孙矣!”乃列其世谱,具刻于碑,既又载我皇考崇公之遗训、太夫人之所以教而有待于修者,并揭于阡。俾知夫小子修之德薄能鲜,遭时窃位,而幸全大节、不辱其先者,其来有自。

熙宁三年,岁次庚戌,四月辛酉朔,十有五日乙亥,男推诚、保德、崇仁、翊戴功臣,观文殿学士,特进,行兵部尚书,知青州军州事,兼管内劝农使,充京东路安抚使,上柱国,乐安郡开国公,食邑四千三百户,食实封一千二百户,修表。

王安石/王深甫墓志铭

吾友深父,书足以致其言,言足以遂其志,志欲以圣人之道为己任。盖非至于命弗止也,故不为小廉曲谨以投众人耳目。而取舍进退去就,必度于仁义。世皆称其学问文章行治,然真知其人者不多,而多见谓迂阔,不足趣时合变。嗟乎!是乃所以为深父也。令深父而有以合乎彼,则必无以同乎此矣!

以上总括大意

尝独以谓天之生夫人也,殆将以寿考成其才,使有待而后显,以施泽于天下;或者诱其言以明先王之道,觉后世之民。呜呼!孰以为道不任于天、德不酬于人而今死矣?甚哉!圣人君子之难知也。以孟轲之圣,而弟子所愿,止于管仲、晏婴,况余人乎?至于扬雄,尤当世之所贱简,其为门人者,一侯芭而已。芭称雄书,以为胜《周易》。《易》不可胜也,芭尚不为知雄者。而人皆曰:“古之人,生无所遇合,至于没久,而后世莫不知。”若轲、雄者,其没皆过千岁,读其书,知其意者甚少,则后世所谓知者未必真也!夫此两人以老而终,幸能著书,书具在,然尚如此。嗟乎!深父其智虽能知轲,其于为雄,虽几可以无愧,然其志未就,其书未具,而既早死,岂特无所遇于今、又将无所传于后?天之生夫人也,而命之如此,盖非余所能知也!

以上虑深父之无传

深父讳回,本河南王氏。其后自光州之固始迁福州之侯官,为侯官人者三世。曾祖讳某,某官。祖讳某,某官。考讳某,尚书兵部员外郎。兵部葬颍州之汝阴,故今为汝阴人。深父尝以进士补亳州卫真县主簿,岁余,自免去。有劝之仕者,辄辞以养母。其卒以治平二年七月二十八日,年四十三。于是朝廷用荐者以为某军节度推官,知陈州南顿县事,书下而深父死矣。夫人曾氏,先若干日卒。子男一人,某。女二人,皆尚幼。诸弟以某年某月某日葬深父某县某乡某里,以曾氏袝。铭曰:

呜呼深父!维德之仔肩,以迪祖武。厥艰荒遐,力必践取。莫吾知庸,亦莫吾侮。神则尚反,归形此土。

「叙记类」

左传/秦晋韩之战

晋侯之人也,秦穆姬属贾君焉,且曰“尽纳群公子”。晋侯烝于贾君,又不纳群公子,是以穆姬怨之。晋侯许赂中大夫,既而皆背之;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东尽虢略,南及华山,内及解梁城,既而不与。晋饥,秦输之粟;秦饥,晋闭之籴。故秦伯伐晋。

以上构怨之由

卜徒父筮之,吉:“涉河,侯车败。”诘之,对曰:“乃大吉也!三败,必获晋君。其卦遇《蛊》,曰:‘千乘三去,三去之余,获其雄狐。’夫狐《蛊》,必其君也。《蛊》之贞,风也;其悔,山也。岁云秋矣,我落其实,而取其材,所以克也。实落、材亡,不败何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