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流血的季节 第十八章 1944年,华盛顿(第6/16页)

高潮过后,贝拉继续亲吻着伍迪的下体,直到它完全软化才放开。她温柔地替伍迪扣好纽扣,然后不舍地站了起来。

“太刺激了,”贝拉小声说,“谢谢你。”

他原本打算感谢贝拉的,但他没有说话,而是抱住了她,把她拉向自己。伍迪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感谢,禁不住流泪了。这时,伍迪才意识到,今晚他是多么需要女人的抚慰啊!他精神振奋,似乎从某种阴影中摆脱了。“我无法向你倾诉……”他希望向贝拉解释,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那就不必说了,”贝拉说,“我知道,我能感觉得到。”

贝拉把一根手指按在伍迪的嘴唇上,不让他说话。“去吧,赢下这场战争。”她说。

说完,她走进了公寓。

星期天,黛西参加了最近不常去的礼拜。她没有去会众冷落她的西区教堂,而是乘地铁到阿尔德盖特,参加骷髅地福音堂的礼拜。两边的教义有很大的不同,但黛西却一点儿也不介意。东区教堂的赞美诗更动听一些。

她和劳埃德是分开去那儿的。阿尔德盖特教区的会众知道她是谁,他们宁克让一个体面的恶棍坐在其中一张廉价的座椅上,也不能容忍黛西牵着情郎的手,在教堂里走来走去。艾瑟尔的弟弟比利说:“耶稣没有谴责偷钱,却告诉她别再犯了。”

礼拜时,她想到了博伊。昨天晚上的妥协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还是一时喝醉的妄语呢?博伊离开时,甚至和劳埃德握了手,这代表他原谅劳埃德了吗?但她告诫自己,别抱太大的希望。博伊是她遇到的最自私的人——比他父亲菲茨,以及黛西的弟弟格雷格,更自私。

做完礼拜,黛西通常会去艾瑟尔家吃午饭。但这天,她让劳埃德和家人们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匆匆离开了教堂。

她回到西区,敲响了丈夫在梅菲尔街的家门。管家把她带进了起居室。

博伊一进门就冲她大嚷:“这是什么鬼玩意?”他把一张报纸扔在黛西面前的地上。

黛西经常看见博伊怒气冲冲的样子,但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在一次博伊出手要打她,黛西拿起一只沉重的烛台说要揍他一顿以后,博伊再也不敢拿她怎么样了。

虽然完全不害怕,但黛西很是失望。昨天晚上他的情绪还这么好,但一晚上过后,情势却完全变了。但也许他还肯听解释。

“什么让你这么不高兴?”黛西平静地问。

“看这张该死的报纸!”

黛西弯下腰,把报纸捡了起来。这是当天的《星期日镜报》,是一份销量极大的左翼报纸。首页刊登了博伊新买的赛马“幸运莱迪”的照片,配发的标题是:

幸运莱迪

相当于二十八个在矿难中死去的矿工

昨天的报纸刊出了博伊以创纪录的价格买进赛马的消息,但今天的《镜报》发表了义正词严的评论。评论指出,博伊买下赛马的价格,相当于死难矿工的遗孀们拿到的抚恤金的二十八倍。

菲茨赫伯特家族的财富正来自矿井开采。

博伊说:“爸爸很生气,他想在战后当上外交部长,这篇社论很可能断送掉他的前途。”

黛西恼怒地说:“博伊,你得向我解释,为什么这是我的错?”

“看看是谁写了这篇该死的社论?”

黛西看了看。

作者:比利·威廉姆斯

阿伯罗温地方议会议员

博伊说:“你男友的舅舅写的。”

“你难道认为他在写这篇文章之前会征求我的意见吗?”

他挥了挥手指,“不知为何,威廉姆斯家憎恨我们。”

“他们觉得在矿工接受不平等交易的同时你们却大肆花钱是不公平的。你应该很清楚,劳资双方的矛盾是一直存在的。”

“你花的也是继承来的钱,”他说,“昨天晚上,你在皮卡迪利区的公寓也没多少战时紧缩的迹象。”

“你说的没错,”她说,“但我把钱用在了即将出征打仗的战士身上,你却花在了一匹赛马身上。”

“这是我的钱!”

“这些钱却来自矿井。”

“你和威廉姆斯家的浑蛋鬼混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和那些布尔什维克合穿一条裤子了。”

“这是我们分手的另一个原因。博伊,你真想和我保持婚姻关系吗?你完全能找到合适的人。至少一半伦敦女孩都想成为阿伯罗温子爵夫人。”

“我才不会为该死的威廉姆斯家做任何事呢。另外,我听说你的男朋友想成为议会的议员。”

“他会成为一位伟大的议员。”

“有你拖后腿,他才当不上议员呢!他是个社会主义者,你是个前纳粹。”

“我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我知道会有点问题——”

“有点问题?这是个不可逾越的障碍。等着看报上的消息吧,你会和我一样被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