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 政整会(第7/10页)
抗战后,黄伯樵告我一段故事:有广西某君(似系姓罗不记其名)与言闽变时,先说有一船军火运到,众甚兴奋,后来渐无声息,最后运到了一批白糖。他以为日本先勾搭而后放手,以台湾白糖塞责也。
华北各省当时确亦震动,鲁省最为活动,使者四出。来说膺白者曰:中央倒,华北推他为盟主。膺白极婉转诚恳以答,舌敝唇焦者数日,说者意解,膺白约定互忘其事;此事始终不见其有报告之电。下附致蒋先生艳酉电,可觇一二:
南昌蒋委员长:俭戌秘赣电敬悉。(政整)会常会,组织令上规定每月一次。兄北来后,五、六两月因时局紧迫未及召集,七月开第一次常会,八、九两月因公南旋亦未召集。十月开第二次常会,在此会时,石曾(李石曾先生)来告:向方(山东韩复榘)、次宸(山西徐永昌)等似有主张,若不澈底一谈,散后必生误会。其时公安局问题尚新,兄对贴身环境不能不有所顾忌,若对晋、鲁再起误会,则华北局势将非兄所能应付,故竭诚与彼等周旋至一星期之久,每晚必至深夜一时。始则韩(复矩)、徐(永昌)、于(学忠)、宋(哲元)外,有石曾、(周)作民,继又加万寿山、鲍志一,最后二夜又加敬之。所谈内容,一言以蔽之,对中央感觉不安而已。故联省自保之说,安定华北之议,皆从此不安之一点出发者也。经兄广征博引,晓以内外情势,总算勉强安心归任。经此教训后,十一、十二两月遂不敢轻易召集,不料向方两次派人示意请求开会。维宙(王树翰)寿山由南北返,过济(南)时向方又托其代传斯旨,乃以年内彼此皆忙为理由,拟挨过年关于四日开会,作为明年度正月份之常会,实仅第三次召集也。所以为此者,因闽变初起时弟曾有电谓一月内可了,以为能挨过年关,离闽局解决之期当不远矣。现汉卿八号抵沪,纵有策动,亦须有相当期间之运用,逆料会期决不能延长至如此之久,连日刺探各方内情,(于)孝侯主张少事,次宸亦尚慎重,向方亦未必拿得出具体合理之办法。或可乘此面谈之机会,作一度澈底之解释,反有裨于时局,亦未可知。总之,兄自当谨慎应付,今后情况何若,再当详闻。郛艳酉。(二十二、十二、二十九)
冯玉祥在泰山,闽变曾列其名,其旧属察哈尔主席宋哲元来函说明曰:
委员长黄钧鉴:谨肃者,顷见各报登载关于闽变之消息,中有冯先生亦参加组织之纪载,不胜骇异。因冯先生对于闽事之酝酿,事前既未与闻,事后亦未参加,哲元知之甚确,用特肃函陈明,敬祈钧察。宋哲元谨上。(二十二、十一、二十五)
冯在泰山生活费,每月由宋及鲁主席韩复榘合担,常感不足,二人皆其旧部,极思中央为之负担。膺白尽力向蒋、汪二先生说项,并请照前议发表其“西北林垦督办”。关于款事,曾几次先自汇出。下面复岳军先生电,实系见电而急汇出,“来不及”云云乃托辞。此时不欲开罪韩、冯,不快之事延迟一日好一日也。电如下:
南京张主席(岳军):敬(二十四)辰电奉悉。冯款因约期已届,昨午又汇出二万元,来电嘱勿另拨已来不及。兄意仅汇一次似太落痕迹,现已勉汇两次,人情上既足以交代,而闽变既平,事实上又已缓和,此后当可拒或延一二月。故由三弟电令韩于所扣盐附税内月拨两万一说,似可延至下月底边,韩再有请求时行之,较为得策;盖此项附税既为韩所扣,彼已视为囊中物,剜其肉而补其疮,韩虽无法反对,逆料不甚乐闻也。乞转陈示复为荷。郛。(二十三、一、二十五)
以下系闽变时膺白致蒋、汪二先生之电:
蒋委员长:承示闽变背景,读之无任感喟。此间所得情报,任潮(李济琛)对人谈话约有四点:(一)打倒独裁;(二)取消党治;(三)反对外交;(四)联络共军。中国之大,各省区之不听命,实无人能实行独裁。反对中央外交乃一笼统口号。彼暗中既与日方勾结,故并未声言抗日。惟取消党治还政于民,实为政治上鲜明之旗帜,频年人民对于党治缺乏善感,颇易号召。联共云云,据闻任潮因军事上之策略,不得不与赣中共产军暂时联络。(二)(四)两点,亟应对症下药。愚意制宪还政于民倡之已久,似可乘此时机,明白宣布宪政实施时期,对于临时人民代表全会不再延期举行。对于联共一层,宜力与宣传。至于华北局面,当与敬之兄协力谨慎应付。郛。(二十二、十一、二)
汪院长:闽变既已爆发,最要在不令其扩大,华北方面弟必与敬之兄共同谨慎应付。关于通车等案,当遵命暂缓进行。郛个未。(二十二、十一、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