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1558年(第87/87页)

他上午十点左右出发,约莫下午三点,终于远远望见哈特菲尔德宫的红砖山墙。

霍普金斯应该回来了,所以玛丽·都铎驾崩的消息应该传开了。不过,还没有人知道新君的人选。

他骑马进到正院,好几个马夫异口同声:“有什么消息?”

内德认为伊丽莎白该第一个得到消息,于是没有回答马夫,不动声色。

伊丽莎白和塞西尔、汤姆·帕里,还有内尔·贝恩斯福德都在客厅里。几个人看见内德连厚重的斗篷都来不及脱就走进来,一齐默默盯着他,气氛紧张。

内德走到伊丽莎白面前,极力想保持严肃,却抑制不住笑意。伊丽莎白见他这般表情,嘴角微微上扬,报以微笑。

“见过英格兰女王,”他脱帽屈膝,深鞠一躬,“陛下。”

我们满心喜悦,因为我们想不到这竟是祸端。当然,不只是我一个人;我资历尚浅,那些比我年长、比我精明十倍的同僚也一样后知后觉。对于未来,我们始料未及。

有人警告过我们。罗洛·菲茨杰拉德曾威胁我说,伊丽莎白女王阻力重重,支持她的欧洲君主少之又少。我没有理会,虽然他说中了,那个道貌岸然的王八蛋。

1558年非同小可,而我们的所作所为引发了政治冲突、叛乱、内战、敌军入侵。之后的年头里,我也曾数次彷徨,怀疑这个宏愿究竟值不值得。让百姓随心所欲地敬神,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想法,其后果却比埃及十灾还要惨烈。

那么,要是我当时就知道会发生这些变故,我可会坚持这个选择?

会,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