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上帝之城(第19/34页)

老农不肯让他们走。他取出茶水和面包,坚持要他们吃过再走,戈森合乎情理地谦让了几句,还是接受了老人的好意。在他们离开之前,车上又添了四只小羊羔。

“你做的是一件好事啊,伙计,”拉塞尔在他们离开时评价道。

“或许是吧,”戈森疲惫地说。头脑紧张远比实际体力劳动累人,不过这个美国人似乎二者都应付自如。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回到了贝卡山谷。那枚炸弹——戈森不知道还能用别的什么名称来称呼它——被随意丢在了他的车间门口,这五个人都跑去饱餐新鲜的羊肉了。让戈森惊诧的是,这个美国人居然以前从来没吃过羊肉,于是大家让他彻底地品尝了一下阿拉伯传统的美味佳肴。

“我找到了点有趣的东西,比尔,”默里走进联邦调查局局长办公室时宣布。

“是什么东西啊,丹尼?”肖的视线从约会日程表上抬起来。

“有个警察在雅典被人家杀死了,他们认为是一个美国人干的。”默里给肖提供了一些技术细节。

“赤手空拳扭断他的脖子吗?”比尔问。

“是的。那名警察是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小个子,”默里说,“不过……”

“上帝。好吧,我们看看。”默里把照片递给他。“我们好像认识这个家伙,丹?这实在不是张世上最好的照片。”

“艾尔·丹顿认为也许是马文·拉塞尔。他正在电脑上分析原来的底片。没有留下指纹或者其他法证。这辆车注册的是第三个人的名字,他已经失踪了,也许从最初就没有过这么个人。驾驶另一辆车的司机不知姓名。不管怎么说吧,照片符合拉塞尔的长相描述,身材矮小、力大无穷,从颧骨和皮肤色调上看很像是一个印第安人。穿着无可置疑是美国式样,皮箱也是。”

“所以说,你认为我们抓到他弟弟之后,他就潜逃出国了……转移得真巧妙,”肖说。“兄弟俩之中他应当是聪明的那个,不是吗?”

“聪明得居然想和阿拉伯人结成一伙。”

“你这么想?”肖仔细打量着另一个人。“也许是希腊人,或者地中海国家的什么人呢。要是阿拉伯人,皮肤颜色未免太白了一点,不过这张脸相当大众化,而且你说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有理由吗,丹?”

“有,”默里点点头。“我查过文件。几年前一个秘密线人告诉我们说马文几年前曾经到东方去过,和巴勒斯坦民族解放阵线组织联系过。雅典是恢复这些联系最方便的地点,那里是中立地区。”

“也是做毒品生意的接头好地点,”肖提出观点。“对马文兄弟我们还有什么最新的情报吗?”

“消息不多。我们在当地最棒的秘密线人已经回到监狱里去了——他跟两个印第安保留地的警察吵了起来,而仅次于他的第二人选也离开了。”

肖烦恼地哼了一声。这些秘密线人的问题是,他们大多是为非作歹的罪犯,最后下场总是被投入大牢。这样一来,他们一方面不缺乏诚意,另一方面也暂时失去了作用,这就是游戏规则。“好吧,”联邦调查局局长说。“你想采取行动,是吧,你想怎么办?”

“我们稍微做点暗示就能把这个秘密线人以表现良好为名开释,让他重新回到‘勇士团’去。如果这次是恐怖分子之间的串联,我最好先测测深浅。如果是买卖毒品这样做也有好处。国际警察组织已经撞上了南墙,一点进展都没有。有关那辆车的情报没有给他们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们已经有一名警官死了,他们所能坚持查的只有两张不知姓名的面孔。把照片传给我们是他们最后一笔赌注了。他们认为这人是个美国人……”

“旅馆呢?”局长问,他曾经是一名侦探。

“对,他们已经鉴别过了——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此人曾住在这两家毗邻旅馆中的一家。那一天有十个持有美国护照的人付账离开旅馆,但这两家都是小旅馆,有许多人进进出出,他们没有查出什么有助于判断疑犯身份的线索。旅店的工作人员很健忘,那种地方实在也难查。是谁说过我们的朋友曾经住过那样的地方呢?希腊人希望我们跟踪调查从旅馆登记册上查出的那些人名,”默里解释道。

比尔·肖把照片递还给他。“这个简单,公布这张照片吧。”

“已经在做了。”

“我们先假定这两个人确实和谋杀事件有关,就按此假定去工作吧。好吧:告诉美国检察官我们的秘密线人已经还清了欠社会的债。也到了我们该把这些‘勇士’一网打尽的时候了。”肖因为反恐而飞黄腾达,而这类罪犯迄今仍然是他最痛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