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分:最后的立足点(第2/11页)
①Chablis,加利福尼亚州一种混合佐餐白葡萄酒。
②Wing,空军中比空军大队高又低于师的军队单位。
③AWACS,一种由飞机携带的军事监视系统,可以远距离跟踪大量敌机。
国防方面的预算,我们真的必须——”
“当然是必须的,”旁边的国家安全事务顾问打断了这个人的问话。你这白痴,埃利奥特的表情露出这个意思。“以色列国防有相当严重的安全顾虑问题,而承诺要保护以色列的安全是我们签订此次协议的必要条件。”
“上帝啊,马蒂,”另一名记者低声嘟囔着。
“我们将从其他领域补足这笔额外的经费,”总统说。“我很清楚自己再次回到了关于我们究竟应当怎样偿付政府花费这个基于意识形态差别的争论上,但我认为我们已经论证过政府的这笔花销一定物有所值。假使我们不得不小小地提高一点税额以便维持世界和平的话,美国人民一定能够理解并支持我们的举措,”福勒不带感情地下结论道。
记者们全都把这句话记录了下来,总统又要提出另一个增税提案。以前曾经出现过“一号和平股息”和“二号和平股息”。这可是第一次征收“和平税”,其中一名记者嘲弄地微笑着想。这个提案肯定能在国会里一帆风顺而轻松过关。她的微笑还有另一重因素,她注意到总统凝视国家安全事务顾问时的眼神,以前她就对此有点生疑。罗马之行出发前,她曾经两次打电话给莉兹·埃利奥特,而两次从埃利奥特专线电话听到的都只有电话应答机的声音。她本可以顺藤摸瓜继续查查内情。莉兹·埃利奥特家位于卡罗拉马路以外,她本可以在这幢城市房屋周围布设监视哨,记录她多久在家里睡觉,多长时间不在家。但是,这事其实跟她没关系,难道不是吗?对啊,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总统身边没有妻子,他的妻子早已去世,只要他言行谨慎,而且只要他的私生活不会干扰他处理政府事务,那么他的私生活怎样对公众就没有任何重要意义。这位记者认为自己恐怕是惟一注意到这个隐秘的人。算了吧,她心想,假如总统与国家安全事务顾问相处得那么亲昵的话,兴许是件好事呢。且看这次的《梵蒂冈协议》究竟能进行到怎样的地步吧……
亚伯拉罕·本·雅各布准将在办公室屏除了一切干扰,阅读着整个协议文本材料。他这个人平时并不容易举棋不定。他知道是多疑的心态给他带来了这些多虑。在他的成年生活中——以他而言十六岁以后就算成年了,那是他第一次为国而战——整个世界一直是个简单得超乎寻常的所在:只有以色列人和别人。而别人大多是敌方或者潜在的敌方。非常少见的几种别人成为了以色列人的合作伙伴,也许还能成为朋友,不过向以色列表示友好大多只是对方单方付出情谊。阿维曾经赴美执行过五次“对付”美国人的行动。当然,所谓“对付”只是相对而言。他从来没有故意危害美国利益,他只不过希望了解一些美国政府已经掌握了的情报,或者得到一些美国政府手里有而以色列正好需要的东西。当然,这些情报从来不会用来对付美国,到手的军事硬件也决计不会,然而美国人可不太高兴自己政府的机密被别人拐走,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不过本·雅各布将军绝不会因此而感到愧疚。他的终生任务是保卫以色列,而不是讨别人喜欢。美国人当然也很清楚这一事实。美国人偶尔会跟摩萨德分享一些情报。通常都是在非常不拘小节的情况下透露的情报。而在某些极其鲜见的情况下,摩萨德也会把情报透露给美国人。彼此全都很有教养——事实上,就好像彼此竞争却也拥有共同对手、共享一片市场的两家公司,有时候彼此也肯合作,但绝对不肯完全信任对方。
现在美以关系又要变化了,看来也是不得不变。美国现在要把自己的部队派遣到以色列,来维护以色列国防。美国因此必须部分负责保卫以色列国家安全——其实相应的,以色列也得负责照顾美国人的安全(这一点美国的媒体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份责任就该由摩萨德来承担了。彼此交换情报的渠道必须比现在更加宽广。阿维并不喜欢这一点,尽管此时此刻国内简直是一片欢腾,但以色列决不能把自己的机密都告诉美国,特别是那些由他所雇用的情报员费尽心机、通常还要流血牺牲才弄到手的珍贵情报。不久之后,美国国会将派遣一名高级情报官代表前来研究合作的细节。他们肯定会派瑞安来,这是理所当然的。阿维开始动笔记录几件事。他需要尽量多地找一些有关瑞安的资料,以便在和美国人协商时能尽量对自己一方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