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准备(第6/6页)
“某些方面是容易明白的,而在某些方面来说仍然很难。”凯利说,心思考了一番。
“困难的部分是懂得为什么人们要那样做,为什么他们要那样想。其结论是,世界上有坏人存在,有的人必须对付他们。如果你不设法对付他们,有一天他们就会来对付你。你可以不理睬他们,但不起什么作用,行不通。而且有时你会发觉,有些事情是无法回避的。”凯利靠在椅背上,搜寻着谈话的内容。“桑迪,在这儿看到了许多不幸的事情,我看到的事情更糟。我亲眼看见有的人做出……”
“你是说你的噩梦吗?”
凯利点点头。“不错,那天晚上我差一点把自己害死。”
“那是……”
“说老实话,不会希望知道。我是说,连我自己也没弄懂,人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
也许由于他们相信某种东西太深,以致于忘了做人的重要性,也许他们太想得到某种东西,以致不择手段,不顾一切,也许是他们什么地方出了毛病,在他们的思想感情方面出现了异常状况。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但是他们的所做所为是实实在在的,千真万确的。所以必须有人设法制止他们。“即使知道并不能做到这一点。凯利没有敢说出这句话。他怎么能告诉她说,她的丈夫是为了一件无法实现的事情而送了命的呢?
“我的丈夫是一位身穿银甲骑着白马的武士吗?你是那个意思吗?”
“穿白色衣服的人是,桑迪。在和一种敌人争斗。还有其他敌人,也有人在和他们战斗。”
“我永远也不懂蒂姆为什么会死。”
凯利想,问题确实在这儿。这不是什么伟大的政治问题和社会问题。每个人都要生活,都有生命,在经历二上帝或命连运的一定时间之后有一个自然的结束。这是人自身所无法控制的。他曾经看到年轻人死去,在这些死亡中他也有过一份责任,每一个生命对它的所有者和别人都具有一定的价值。你如何向别人说明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你又如何向自己说明这一切呢?但那只是从外面看问题。从面来看,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也许这就是答案。
“的工作有时很困难,是吗?”
“是的。”桑迪点点头答道。
“为什么不做点容易一些的?我是说,行政工作是不是轻松些?我不知道……
也许育婴房比较好,那种地方很愉快,是吧!““愉快得多。”桑迪承认道。
“但也同样重要,是吧!每天例行的公事就是照顾婴儿,但仍需要有正确的方法,是吧!”
“当然。”
“但不在小儿科,而在神经外科,却挑选了困难的工作。”
“总得有人做……”宾果!凯利想。
“太难,工作太难,对太难,有时感到很痛苦,是吗?”
“有时是这样子的。”
“但照样要去做。”凯利指出说。
“是的。”桑迪说。不是表示承认,而是表示她是个强者。
“这也就是蒂姆为什么要做自己的事情的原因。”他看出她开始理解,但只有那么一瞬间,很快地,她那长留不去的悲哀又把那理智的推理推到了一边。
“但那仍然没有什么意义。”
“也许这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但人们认为有意义。”凯利提示。他的思考也只能想得这么深远。“对不起,我不是个牧师,只是一个残废的海军士官长。”
“还不太残废。”欧图尔说道。她吃完了午饭。
“有一半是的功劳,夫人,谢谢。”她对他报以微笑。
“并不是所有病人都能痊愈,我们为那些康复的病人感到骄傲。”
“我们也许都在努力拯救这个世界,桑迪,一点一滴地进行着。”凯利说。他站起身,坚持要送她回医院。整整花了五分钟,他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知道,我想请一起吃晚饭。不是现在,但……啊……”
“我考虑一下。”她没有拒绝,一半是打消这一念头,一半是拿不定主意。她知道,凯利的举动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来得太快,也许对她来说还没那么快。他到底是个么样的男人?
她问自己,认识他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