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减压法(第5/11页)
但对凯利来说,却是担心多於仇恨。“好,桑迪,但请灾一定小心谨慎,答应我。”
“我会的。我这就打电话给罗森医生。”她停顿片刻,“约翰?”
“什麽事,桑迪?”
“你现在做的事……是错的,约翰。”她不情愿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凯利对她说。
桑迪闭上眼睛,似乎仍然看见房外的孩子们在玩球的情景,接着它的脑海中又出现了约翰的面容。不论他在什麽地方,她都不会忘记他脸上的那种表情。她知道她下一步要说什麽,她深深吸了口气。
“约翰,现在我不在乎了,我不再害怕了,我了解你。”
“谢谢,”凯利低声说:“还好吧?”“我很好。”
“我会尽快赶回来,我也不知道该拿她怎麽办……”
“交给我吧。我们会照顾她,总会有办法的。”
“好,桑迪……桑迪?”
“还有什麽事,约翰?”
“谢谢。”电话挂断了。她挂上电话,心想,多麽奇怪的人啊!他在杀人,毁灭一些人的生命,是那样地冷漠无情,毫无怜悯。她从未见过,也永远不希望见到这种情况。可是,他又花费那麽大的精力,冒那麽大的危险去援救多丽丝。
她实在不了解。她一面想,一面拨电话。
西德尼。法伯医生正像艾米特。雷恩所想像的那样:四十岁左右,个头矮小,满脸胡须,犹太人,抽着一支大烟斗。警探进屋时,他没有起身,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客人坐在一张椅子上。中饭前,雷恩已为这位精神病医师送来了有关这个案件的资料。很显然,医生已经读过这些资料。现在这些资料正摆在桌上,被分成了两排。
“我认识你的拍档汤姆。道格拉斯。”法伯说道,同时吐了一口烟。
“是的,先生。他说你对古丁一案的分析很有帮助。”
“古丁先生病得很重,我希望他能得到必要的治疗。”
“这一位病情如何?”雷恩巡官问道。
法伯抬起头。“他像我们大家一样健康,甚至比我们身体还好,从体力上可以这样说,但这一点并不重要。刚才你说「这一位」,你认为几个案子是一个人所为,谈谈你的理由。”精神病医生说完把身子靠在椅背上。
“开始我并不这样认为,是汤姆先看出来的。这人的技艺高超。”
“不错。”
“我们要对付的是位精神变态者吗?”
法伯摇了摇头。“不,真正的精神变态者不能料理生活,他对现实的看法很古怪,很特别,完全不同於常人。几乎所有的精神病患所呈现出来的不正常状况都很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
“可是古丁……”
“古丁先生是……有一个新名词,叫做「组织性精神变态」。”
“好,可是邻居并没有看出来。”
“不错。但古丁先生的不正常表现在他杀人时的可怕方式。但现在这几次杀人没有固定的模式,没有断肢或过大的损伤现象,没有性行为——通常是以割脖子的方式表现出来。”
法伯摇着头说。“这位凶手很精明,看上去是行家,他杀人并没有什麽感情的发。他只是杀人,可能是为了一种理智的原因,至少对他本人来说是这样。”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显然不是为了抢劫,而是另有原因。他一定十分生气,我以前遇到过这种人。”
“在什麽地方?”雷恩问道。法伯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墙壁。在一个橡木框架中有一块红色的天鹅绒,上面别着一枚陆军战士的徽章和一张跳伞的照片。这位警官感到很惊奇。
“很有点傻气,是吧!”法伯解释说。“犹太小伙子想表示一下他的坚强和勇敢。”法伯笑着又说。“我想我确实如此。”
“我本人不太喜欢欧洲,也许是因为我没去过什麽好的地方。”
“你以前在哪个部队?”
“伞兵连,五0六团第二营。”
“第一0一空降师?”
“是的,医生。”警官说道,承认自己年轻时也相当愚蠢。他回想起自己当时很瘦,从一架C-四七型飞机的货舱门跳出来的情景。“我当时降落在诺曼第和艾恩德霍芬。”
“去过巴斯通吗?”
雷恩点点头。“那实在没什麽意思,但至少我们是坐卡车去的。”
“好,那就是你要防备的,雷恩巡官。”
“我不明白。”
“关键就在这。”法伯举起了他看过的同查尔斯太太的谈话记录。“伪装。
一定是伪装。要把刀插进脑袋的後面,手臂的力量一定很大。不可能是一个醉鬼干的,酒鬼的体力不可能有那麽大。““可是,那和其他杀人的手法不符合。”雷恩反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