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0/24页)

但是,一些人质却没那么幸运,以至于在双方的交火中被射杀。三名人质牺牲——两名人质被以色列士兵的火力所伤以致身亡;第三名人质叫伊达,可能被一名阿拉伯恐怖分子当场击中身亡。

以色列国防军在行动前的评估就是,即使在行动取得“成功”的情况下也可能有十几名人员的伤亡。实际上,这次突击行动执行速度之快完全给了恐怖分子一个措手不及。因此,他们没有任何机会屠杀人质。侦察营士兵抵达航站楼时的情形非常理想:大楼灯火通明,所有的人质都在一个厅,而且突击开始的一段时间,人质都躺在地上休息或者睡觉——像那些看守者一样,他们完全被惊呆了。所以,突击以闪电般的速度制服了恐怖分子而没有使人质受到任何威胁,况且大部分的人质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些人刚清醒过来,而更多的人由于太害怕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几秒钟之后,他们听到外面的枪声越来越近。大部分人都认为,他们的死期已至,屠杀即将开始。一名叫莎拉·戴维森的人质已经将年幼的儿子搂在怀中,以此来躲避枪林弹雨。那一刻,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过不了多久死神就会降临。

面对侦察营在大厅里的闪电突击,只有一个小男孩还在无拘无束地玩耍。当他看到双方交火的时候,还拍着手高兴地喊着:“哇,太好玩了!真棒!”

希伯来文的指令充斥着大厅,一名士兵大声宣告,“我们是来带你们回家的。”接着,人们开始明白,不可思议的事终于发生了。在经过了似乎永无止境的落魄日子之后,在恐怖分子不断发布最后通牒和死亡威胁之后,他们曾屈服于一位德国女人尖锐刺耳的命令。她的残暴乖戾使人不禁想起大屠杀期间由她在伯克瑙集中营看守的那些幸存者。他们经过了犹太人的“筛选”,而那位德国恐怖分子就像他纳粹分子的祖先一样,还试图安慰他们,声称把他们和其他人分开是为了提高他们的生活条件。他们数天来听过如跳梁小丑一般的乌干达暴君发表的声明,他尽情享受着国际社会的关注并且以落入他手中的一群人质为代价来自娱自乐。他们数天来一直处在对阿拉伯人怒火中烧的愤慨之中,因为一些人就是为了等待机会抡起枪杀害这些受诅咒的犹太人。就在他们中的很多人觉得死亡已经无法逃避的时候,这些年轻的以色列士兵突然如救世主一般在黑暗中降临。

与此同时,其他队伍控制了大楼剩下的部分。吉奥拉一直沿着大楼冲进了小厅。那里是以色列人质刚开始被囚禁的地方,而在他闯入的那一刻,还不清楚人质是否依然被囚禁在那里。他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人质,便抬起枪对着小厅和通往右边的走廊一阵扫射。小厅里有几张铺着被单的床,而且在他看来似乎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后来证明那张床是空的)。他的面前是小厅里唯一的桌子,上面堆放着人质的护照,而地板上堆放着很多行李箱。吉奥拉感觉,有人正在某处朝他开枪。当他打完弹夹的子弹时,一个箭步便闪回去更换弹夹。因为小厅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人为他打掩护。这时,他队伍中的两名士兵也冲进了小厅,然后开始借着火力向前推进。他们在小厅另一侧找到一个曾经被用作厨房的房间。一阵扫射过后,他们发现两名乌干达士兵倒在了里面。

属于阿姆农另一支队伍的施洛莫也进入了小厅。他本来是被安排进入大厅的,看来是进错地方到了这里。他知道,他本应该跟着穆吉进入大厅入口的,而且他也这样做了。但是,穆吉没有从第一个入口进入大厅而是从第二个入口进入的,因此施洛莫最终到了旁边的小厅。阿姆农队伍中的另一名士兵宜兰·布鲁默,也是如此。

甚至到了小厅的时候,施洛莫也没有意识到他来错了地方。“你在我们的地盘干什么?”他问吉奥拉。当看到这个地方一个人质也没有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可能将人质转移到了新航站楼。”

在闪到外面更换弹夹的时候,吉奥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丹尼·阿迪提的队伍无法从预定的入口冲进航站楼。丹尼的队伍本来是被安排对大楼最外侧的贵宾室发起突击的,因为那里是恐怖分子的生活区。这支队伍行进在突击队的最后,而且丹尼在跑过大楼前方的时候,看到了已经趴在地上的约尼,还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停下来。丹尼驻足了片刻,但是当听到旁边有人在高呼“前进!”的时候,他又继续和队伍冲向预定的入口。等到他们抵达的时候,发现入口已经被锁住,而且很难撞开它。丹尼的一名手下试着往窗户里扔了一颗手榴弹。但是很明显,这颗手榴弹撞到了窗户缺口处的某个木框或者木条后又弹了回来。手榴弹在他们附近爆炸,导致一名士兵的腿部受了轻伤。吉奥拉注意到小厅有一条走廊通往恐怖分子的生活区,他朝着丹尼大喊,表示自己可以进入侧楼然后将它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