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知道什么是幸福吗(第7/13页)
这样总是激情澎湃的坦克部队一露面,不仅可以轻而易举地收复晚上丢失的阵地,还能与空军配合,对日军据守的弗依高地展开进一步反攻。
在苏军反攻时,高地上空硝烟弥漫,苏军轰炸机来回俯冲,进行低空扫射,坦克群则向高地日军猛烈开火,日军后方部队甚至可以看到T-130喷火坦克所喷出的青蓝色火焰。
朱可夫并不真的想占领弗依高地,他只是要通过这种“攻势防御”的战术,在有效地守住现有阵地的同时,杀伤日军有生力量。
小松原无机可乘,连小规模小范围的夜袭也被迫宣告中止。
你想安安静静地躺一会儿,朱可夫可不让,他开始派兵袭击,只不过他派的不是普通步兵,而是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狙击手。
苏军狙击手使用装有瞄准镜的莫辛狙击步枪,两人到三人组成一个“猎杀小组”,每天二十四小时瞄准弗依高地上的日军,展开“草原狩猎”。
在诺蒙坎战场上,这样的画面逐渐成为常态:一群日本兵蹲在战壕里,一个家伙把脑袋探出来往外看,也只是探出去一点点,但没过一会儿,他就像突然触电一样,整个人往后倒去。同伴一检查,不少胳膊不少腿,只是前额多了一个圆圆的弹洞。
一枪毙命!当他被撂倒时,周围的人连子弹从哪里飞来都没弄清楚。
苏军狙击手不放过任何暴露的目标。日本兵或蹲或趴,别说伸脑袋了,就是身体动一动,或者俯卧的姿势稍高一些,都会惹来子弹。有的人过于惊恐,像鸵鸟一样拼命往地上钻,一不留神,屁股抬了起来,结果子弹就从那个倒霉部位上穿了过去。
苏军的“猎杀小组”中只有少数经过专业训练的职业狙击手,大部分也是临时从前线步兵连队中挑选的。这让日军很不服气,于是也针锋相对地组织“射击敢死队”。

两名苏军狙击手在行动,他们手中所持武器就是莫辛狙击步枪。诺蒙坎战役时,苏军的狙击战术尚处于起步阶段,重视程度也有限,到1939年底的苏芬战争结束后才予以高度重视。
日军装备于前线的三八式狙击步枪非常少,狙击手的数量也因此受到极大限制,而且日本人在狙击战中的战术特点跟他们进行迂回、夜袭时一样,非常死板,总是一群人守在一个地方,乒里乓啷射,极易被发现。发现之后,苏军都不用派自家狙击手与之对悍,只需确定目标,远距离一炮就能将这些人枪统统炸碎。
朱可夫的狙击战术给一线日军造成的心理压力,远大于其实际损失。日军不得不对前沿步兵的行动做出严格规定,要求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连续待在同一个地方,以免进入苏联狙击手的瞄准镜范围。
苏军狩猎的区域不仅有地面,还包括天空,进入7月以后,日本航空队的损失逐渐增大,其中以战斗机战队最为严重。
夜行怪客
损失大,就得补充,参谋本部被迫将分布在日本国内、中国关内、朝鲜的飞行战队陆续调出,以应前线之急。加上嵯峨彻二的第二飞行集团,此时集结于诺蒙坎的飞行战队已达十八个之多,当时日本航空部队统共只有三十六个飞行战队,投入诺蒙坎战区的就有一半。
1939年7月12日,也就在日军地面部队停止进攻的这一天,日苏在诺蒙坎上空的新一轮角斗才刚刚开始。在当天的空战中,日本航空兵挨了重重一棒,第一战队长加藤敏雄中佐驾驶的飞机被击中起火。
在这所有战斗机战队里面,最精锐的还不是起初的第十一、二十四战队,而是从日本国内调来的第一战队。作为战队长的加藤时年已经四十四岁,但他在日本陆军航空队中非常有名,被尊为航空兵的“长老”,二战后日本国内的一些游戏还以他为主角,称作“操纵的神”。
战机起火后,“操纵的神”跳伞逃命,结果落在了苏军后方,幸得僚机在草原上紧急着陆,才将他救了回来。
自第二十四战队森本重信战死以来,这已是日军王牌飞行员第二次落败,显示出年轻的苏联飞行员通过实战磨炼,正渐趋成熟和硬朗。
为应对苏联空军咄咄逼人的攻势,在嵯峨彻二的指挥下,日军地勤部队加紧施工,从海拉尔到诺蒙坎、阿尔山这一带,短时间内便出现了五个机场群,计三十六处机场。
如此多的机场,一方面有利于战机分散和隐蔽,另一方面各战队在支援陆军时,也拥有了更大的纵深和正面宽度,可以做到前后机动,左右支援。
诺蒙坎的天空又维持了均势,但这只是就白天而言,苏联空军主任斯穆什科维奇从中找到战机,并派出波-2袭扰机执行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