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自由的旗帜飘扬在整个欧洲上空”(第10/11页)

同志们……在我们的历史上,我们倒退了一千年。千年来一直属于德国的土地如今落入了俄国人手中。因此,我们应该遵循的政治路线极为简单。很明显,我们必须跟随西方强国,在西部被占领的土地上和他们共事,因为只有这样,我们将来才有希望从俄国人手中夺回我们的土地……

尽管今天在军事上彻底崩溃了,但我们的人民已不是1918年的德国人民。他们没有被撕成碎片。不管我们是想创造另外一种形式的国家社会主义,还是顺应敌人强加给我们的生活,我们都应确保,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国家社会主义给予我们的团结一致都会继续下去。

我们每一个人都前程未卜。然而,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高度保持我们之间的同志情谊,这一情谊是在对我们国家的空袭之中建立的。只有通过这种团结,我们才有可能征服即将到来的艰难时世,而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我们才能确定德意志民族不会灭亡……

但是,这番话里丝毫没有流露自约德尔从兰斯回来之后,便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那些东西。约德尔带回了一份《星条旗报》,上面刊登了在布痕瓦尔德集中营拍摄的照片。起初,邓尼茨拒绝相信曾经发生过这样的暴行。但是,不容置疑的证据越来越多,他不得不正视现实——集中营体系的恐怖不仅仅是盟国的宣传。

这些发现深深动摇了他对国家社会主义的信仰,他在想,为了赢得希特勒的那些成就,是不是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他想到了他那两个在战斗中为元首捐躯的儿子。

和其他许多德国人一样,邓尼茨刚刚开始看到元首的主义,即独裁主义的种种危险。或许,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只要拥有独裁的权力,就无法拒绝滥用权力的诱惑。

写完这份致军官们的演讲稿时,海军元帅已是疑虑重重。他又匆匆扫了一遍,然后缓缓地叠起信纸,把它锁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1)在纽伦堡审判之后,卡尔滕布鲁纳被处以绞刑。艾希曼去了山区,但并未参加战斗,而是假冒空军下士巴特,和平地向一支美军部队投降了。在战俘营中,他又说自己是一名党卫军中尉,名叫奥托·艾克曼。1946年,他未费吹灰之力便逃走了,去南美洲藏了起来。十四年后,他在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被以色列特工抓获,并被秘密带往耶路撒冷审判——并最终处决。

(2)Ivan Susloparov,1897—1974,时任苏联与法国政府及盟国欧洲远征军之间的军事联络代表团的指挥官。——译注

(3)刘易斯的昵称。——译注

(4)爱德华的昵称。——译注

(5)指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与俄国苏维埃政府于1917年12月签订为期十天的停战协定,随后开始了缔结和约的谈判。然而,不久之后,由于和谈双方的分歧,德国于1918年2月18日对俄国发起了全线进攻,战争再次爆发。——译注

(6)Vidkun Quising,1887—1945,挪威国家统一党元首,时任挪威首相,因在大战期间与纳粹德国积极“合作”,被视为“卖国贼”,并于1945年被处以死刑。——译注

(7)不久,特波文饮弹自尽。吉斯林企图逃跑,但是被抓了回来。

(8)捷克民族革命委员会的一名成员,奥塔卡尔·马霍特卡博士,断然否认弗拉索夫的人是被捷克人赶走的。

(9)弗拉索夫的五万名战士中,约有一半逃过了英美防线,其他人则被红军包围了。没自杀的那些人被当作俘虏带回了苏联。弗拉索夫本人和布尼亚琴科以及其他八名领导人在莫斯科受到了审判,他们的罪名是“间谍、蛊惑军心,以及针对苏联进行恐怖活动”。一个军事委员会宣布“所有被告都承认他们的罪行”。他们被处以了绞刑。在雅尔塔会议上,丘吉尔和罗斯福曾达成协议,将把他们各自占领区内的苏联公民遣送回去。因此,逃到西线的大多数人最终也被交给了俄国人——有时是被英美守卫强行押送回去的。在奥地利的利恩茨,一群哥萨克人不肯登上撤离的卡车。他们在自己家人的四周围成一个保护圈,徒手与英国士兵进行搏斗。至少有六十人被英国人击毙,其他人则跳入德拉瓦河,宁愿淹死也不回苏联。

(10)当他到达那里时,“阿尔卑斯山要塞”已经不复存在,而战争也已结束了。一个星期后,他向美国人投降,随后被送往苏联。他在那里受到了审判,并被处以二十五年徒刑。他在苏联的时候,他的参谋长奥尔德维格·冯·纳茨默尔将军指责他抛弃了自己的部下;九年后回到慕尼黑时,舍尔纳发现自己在很多德国人眼里成了懦夫的象征。他再次受到了审判,并根据间接证据被判有罪,而这次审判他的是德意志联邦政府。最近,他的几十名军官同僚自愿做证,舍尔纳乘飞机去提洛尔的确是为了接管“阿尔卑斯山要塞”的指挥权——而不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