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贝德福德公爵兼法国摄政约翰 14221429(第6/9页)
在贝德福德公爵逗留英格兰期间,他已经很难从议会要到钱来扩充军队了。战争花销几乎没有上限,已经在英国激起了很大不满,英国人普遍认为应该由新占领土来为战争买单。远征军的规模越来越小,参军的英国人也越来越少。
另一方面,很大一部分英国贵族都在法国征战。在上一个世纪,许多指挥官都出自下层乡绅,有些人的出身更加卑微;而在15世纪,高级指挥官几乎都是贵族——单单列举几个最著名的:索尔兹伯里伯爵、沃里克伯爵、萨福克伯爵,塔尔博特勋爵、斯凯尔斯勋爵。他们如此渴求战争利润,背后有一个巨大的经济动因:由于农业萧条,在世袭领地上获得的收入较此前几十年大大减少了
不过,就算没有再出现罗伯特·萨尔或尼古拉斯·霍克伍德这样的人物,上层乡绅仍持续在战争中提升财富和地位。如此可以合理地推断:与大贵族一样,他们的土地收入也缩水了,这驱使他们参与战争。威尔特郡的约翰·斯托顿爵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出生于1399年,是下院议长的儿子,也是英格兰西部一个古老家族的一家之长。约翰参加了1418年对鲁昂的围困,还有其他许多战役。到1436年,他共召集了100多个弓箭手去法国。1438年,他成为一名御前会议成员,随后多次出席御前会议,在军事行动策划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他提议进攻诺曼底而非吉耶纳,因为诺曼底距离更近,当然真实原因可能是他要保护自己在诺曼底的土地(诚然,现在我们还没有确认哪一块土地是他的)。约翰多次作为重要使节团的一员出访法国,还关押过那位不幸的奥尔良公爵——这位公爵是一位诗人,在阿金库尔战役后成为英国的阶下囚,于1438至1439年在斯托顿受其管辖,曾抱怨过约翰的严苛。后来,约翰成为加莱的监护者之一。1448年,约翰被封为斯托顿男爵,挨过了15世纪50年代的政治动乱,于1462年寿终正寝。实话说,他这一生过得跌宕起伏,也获得了很多财富,其中大部分恐怕来自劫掠和赎金勒索。利兰说,斯托顿壮丽的城堡(毁于18世纪,其原址位于现在的斯托海德风景园)就是用从法国掠夺来的财富建造的,城堡还带两个庭院,“内庭的正门华美异常,围得严严实实,就像一座堡垒”。斯托顿勋爵很可能只是翻修并扩展了祖上留下的庄园,但他毫无疑问也有财力再建一座新的。他还在伦敦附近买了一座雄伟的庄园,即富勒姆的斯托顿庄园,就在伦敦主教的宫殿旁边,还修建了位于萨默塞特的斯塔沃戴尔的奥古斯丁修道院的很大一部分。
还有很多人在战争中发迹。只要在法国战场上表现出色,往往就有可能在英国荣膺高位。费因斯家的两兄弟詹姆斯和罗杰战功赫赫,其中哥哥詹姆斯修建了诺尔堡,而弟弟罗杰建造了赫斯特蒙苏堡。詹姆斯曾任阿尔克队长、塞纳河区总领队,还是库尔勒孔特领主,在1446年受封为塞伊与希尔勋爵(但几年后就被杰克·凯德⑥ 拷打致死)。另外一位新晋贵族苏德利勋爵也当过阿尔克队长,在法国拥有土地,在格洛斯特郡建了一座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豪华城堡。历史上唯一一位温洛克勋爵是一位职业军人,于1421年获得吉索尔的封地,后来参加玫瑰战争,在巴尼特被杀。他在卢顿城外建造了萨默里城堡。威廉·爱普·托马斯爵士(Sir William ap Thomas,即托马斯之子威廉)建造了拉格伦堡,约翰·蒂勒尔爵士建造了鹭厅,他们两人都在法国战斗过。约翰·蒙哥马利爵士(后来参与了抓捕贞德的行动)建造了福克博纳厅,其子建造了米德尔顿塔。这些建筑大部分都是红砖房,其修建者的品位无疑是在法国养成的。此外,这些当了领主老爷的士兵们还修建了很多漂亮的哥特式教堂,虽然总数比不过羊毛商人建造的数量。麦克法兰称它们为“战争教堂”,与“羊毛教堂”相对应。其中最有名的当数位于沃里克的圣玛丽教堂中的博尚礼拜堂,里面有死于1439年的沃里克伯爵理查德·博尚的镀金金属雕像。
赎金仍然是战争收入的一大组成部分。亨利五世曾从约翰·康沃尔爵士手中高价买下旺多姆伯爵。约翰爵士后来成为凡霍普勋爵,修建了安特希尔堡。他被E. F. 雅各布描述为“一个在勒索赎金方面具有颇高水准的投机商典型”,在1423年买卖过戈库尔勋爵和埃斯杜特维尔勋爵(8年前在阿夫勒尔战役中被俘),此外还有波旁公爵。罗兰·伦塔尔爵士⑦ 在赫里福德郡建造汉普顿庭院,用的是在亨利五世历次征战中所获俘虏的赎金。沃尔特·亨格福德爵士,即后来的亨格福德男爵,在萨默塞特重建了法利·亨格福德村的城堡和教堂。利兰听说沃尔特爵士修城堡的钱来自阿金库尔的战利品,不过他至少往英格兰带回了8个昂贵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