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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转身。”简在我背后咬着我的耳朵说。
我险些被一口甜甜圈噎死。“可别再这么偷袭我了。”我没有转身,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
“对不起,”她说,“不是想存心吓唬你的。但我不该和你说话。听着,事情和你要去参加的简报会有关。”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说。
“不重要。重要的是,答应他们的请求。一定要答应。这样才能保证你在接下来的事情中的安全——尽可能地安全。”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我问。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她说。
“我的朋友呢?”我说,“哈利和杰西。他们有麻烦吗?”
“我们全都有麻烦,”简说,“我没法帮助他们。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你推销出去。照我说的做。很重要。”一只手飞快地碰了碰我的胳膊,片刻之后,我能感觉到她已经离开了。
“佩里下士,”基冈将军向我还礼,“稍息。”
我被带进一间会议室,高级军官济济一堂,军衔上的黄铜加起来足够装饰一艘十八世纪的纵帆船。我无疑是房间里军阶最低的人,而第二低的就已经是中校了。这位中校不是别人,正是我最尊敬的调查员纽曼先生。我不怎么自在。
“小伙子,你看着有点找不到北。”基冈将军对我说。和房间的其他人一样,和防卫军的所有士兵一样,他看着顶多二十五六岁。
“我的确有点找不到北,长官。”我说。
“嗯,可以理解,”基冈说,“请坐。”他指着桌边的一张空椅子说,我走过去坐下。“我听说了你的不少事情,佩里。”
“谢谢,长官。”我尽量不去看纽曼。
“听着怎么不太兴奋呢?下士。”他说。
“我没想出风头,长官,”我说,“只是尽我的本分而已。”
“即便如此,你已经很出风头了,”基冈说,“珊瑚星上空有百来艘交通艇勉强升空,但着陆的只有你那一艘,基本上都要归功于你下令炸开舱门,果断逃生。”他朝着纽曼一竖大拇指。“纽曼一五一十全跟我说了。他觉得应该发你奖章。”
就算基冈说纽曼觉得你应该担纲主演本军今年的《天鹅湖》汇演,我恐怕也不可能更加惊讶了。基冈注意到我的表情,咧嘴一笑:“是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纽曼那张黑脸闻名遐迩,所以他才最适合这份工作。好吧,怎么样,下士?觉得自己配得上这枚奖章吗?”
“恕我直言,长官,配不上,”我说,“我们坠机了,除我以外没有第二个生还者。这很难称得上什么功绩。再者说,成功降落珊瑚星都该归功于我那艘船的机长菲奥娜·伊顿。”
“伊顿机长已获追授,”基冈将军说,“她已经过世,奖章只是个小小安慰,但对于殖民防卫军来说仍然很重要,可以让大家知道,我们记住了她的英勇行为。尽管你很谦逊,下士,但勋章还是要发给你的。珊瑚星战役还有其他幸存者,但都是出于幸运,你却在困境中主动出击,展示了领导才能。另外,你以前也展示过头脑敏捷的特点。对付康苏人的射击程序,在预备排时的领导能力。鲁伊兹军士长特别提及你在最后一场实战演习中使用脑伴的方式。我跟那个狗日的一起服过役。鲁伊兹甚至不会赞扬他老妈把他生了下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想我明白,长官。”我说。
“我也这么想。那么,小子,你获得了一枚铜星。祝贺你。”
“是,长官,”我说,“谢谢你,长官。”
“不过,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个,”基冈将军朝桌子另一头打个手势,“你大概没见过斯奇拉德将军吧,特种部队的司令官。稍息,不用敬礼。”
“长官。”我还是朝他的方向点了点头。
“下士,”斯奇拉德说,“跟我说说,你对珊瑚星的局势有何耳闻。”
“没什么了解,长官,”我说,“只跟朋友闲聊过几句。”
“真的吗?”斯奇拉德干巴巴地说,“还以为你那位朋友威尔逊二等兵已经跟你全面介绍过了呢。”
我意识到自己本来就不甚出色的扑克脸工夫近来越发退化了。“没错,我们当然听说了威尔逊二等兵的事迹,”斯奇拉德说,“你不妨告诉他,他的打探远不如他想象中那么隐蔽。”
“哈利听了肯定会大吃一惊。”我说。
“毫无疑问,”斯奇拉德说,“我还敢肯定,他也跟你说了特种部队士兵的性质。顺便说一句,这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但我们没有把特种部队的信息放进通用数据库。我们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执行高度机密的任务上,很少有机会和其他士兵厮混——而且也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