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6/8页)
工作永无止境,却没人想去干。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人数确实不多。最积极的志愿者中有些人是匿名工作,党始终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总的来说,党内或党外的月球人对“爱国”工作都没多大兴趣,除非报酬很高。一个宣称自己是党员(其实不是)的家伙在我们总部所在地鸿运饭店拦住我,要求我签一份合同,购买五万枚徽章颁发给胜利前从事地下工作的“老革命”。他从中可以获得一点“小好处”(我估计有百分之四百的利润),我也可以轻轻松松赚进一笔,大家都有好处。
我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于是他威胁我,说我蓄意破坏,要到亚当塞勒涅那儿去告发我——“他是我的好朋友,你会知道厉害的!”
这就是我们得到的“帮助”,而我们需要的是别的东西。我们的新弹射器需要大量钢材。教授问我,说非得在投向地球的大石头外包上一层钢吗?我不得不告诉他感应场对纯粹的石头不起作用。还需要把迈克的弹道雷达从旧站点移走,同时在新站点安置多普勒雷达。我们估计旧站点会受到来自太空的袭击。
我们征集了志愿者,来的人中却只有两个可以派上用场。我们需要的是几百个愿意穿着增压服从事艰苦工作的机修工。最后只好付钱雇人。
我们手头有的只是月球之家公司,于是把公司抵押给了新加坡月城银行。十分拮据啊。没时间像过去那样偷钱,大部分资金已转移到地球给了斯图。多亏富·摩西·莫里斯,一个真正的战友,他在很多票据上联名签署,支持其流通——最后破产了,在新加坡月城开了家小裁缝店过日子。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政变后,政府券与新加坡月券的兑换率从三比一跌到了十七比一。但迈克仍旧以政府券发放工资,行政部门员工开始强烈抗议。
依靠电子元器件工作的东西(也就是说,几乎所有东西一颗电子系统已被破坏的氢弹就不再是颗炸弹了一大桶锂和氚,只能坠毁,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一艘没有眼睛的飞船也不是战舰,只不过是艘弃船。
说起来倒容易,其实不然。那些激光钻的设计用途根本不是打击一千公里以外的目标,连一公里都不行,它对付的是鼻子下面的岩石。我们也没法很快为它们造出支架,使它们能精确瞄准。对一个以每秒约二公里的速度飞行的目标,炮手一定得非常有种,才能持续开火,一直坚持到最后几秒钟。
但这些已经是我们最好的装备了。于是我们组织了两支部队,自由月球防卫志愿军第一团和第二团。之所以成立两支部队,目的是让它们互相竞争。第一团由岁数较大的人组成,第二团的战士则很年轻,但却十分热心。
尽管名称叫“志愿军”,其实仍旧是雇来的,得给他们发新加坡月券。这样一来,我们买冰就只能使用政府券了,好在冰的市场受政府严格控制,犹如废纸般的政府券还用得出去。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让人们明白战争的必然性。亚当·塞勒涅发表了电视讲话,告诫大家地球政府肯定会竭力恢复从前的专制,我们只有很短的准备时间。
各家报纸都引用了他的话,发表了各自的报道——政变之前,我们在招募新闻记者方面做了许多工作。媒体敦促人们要随时携带自己的增压服,经常检查家里的压力警报器。我们还在各个区组织成立了志愿民防团。
我们这里常有月震,所以早就形成了规矩,每个地区的密封合作社一直有密封队员随时待命,只要出现泄漏,哪怕只有硅酮和玻璃棉都得立即出发赶紧堵上。在戴维斯隧道,我们每天都有人检查密封情况。
现在我们招募了几百个紧急密封人员,大部分是阿飞。为了训练他们,我们搞了一些演习,让他们值班时也必须穿着增压服,只是不扣上头盔。
他们干得很出色,但也有一些白痴取笑他们是“假扮士兵的家伙”、“亚当的小兵”等等。
有一次,一个密封队正在训练,演习如何在气密闸门被毁时使用临时气密闸门。当时就有这样一个白痴站在旁边,大声讥笑他们。
民防队继续训练,将临时气密闸门装配完毕,然后盖上头盔,测验其性能。性能很好。他们出来后,抓住那个开玩笑的家伙,把他从临时气密闸门扔进零压区。
从那以后,那伙白痴不敢乱讲话了。
教授认为我们应该温和地警告一下完事,别动不动消灭他们。
我表示反对。想教育那种人,我找不出更好的方法。在正派人看来,有些胡说八道的家伙就是该死。
我的意见被大家接受了。
但最让我们头痛的还是那些自封的“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