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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它。”尼弥斯说。
斯库拉迈开大步,前进到八正道的“慧”轴上,其后顺着阶梯一路拾级而上,来到正见平台。布里亚柔斯迅速移动到“戒”轴,跃上正语塔楼。而尼弥斯取道第三条阶梯,也是最高的那条,朝高处的正念和正定塔楼跑去。她的雷达探测到最高的那栋建筑中有人,几分钟后她抵达了目的地。她先朝建筑和山壁扫描了一阵,确认没有隐藏的房间。正定塔楼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尼弥斯一开始还以为找到了目标,但她马上发现,虽然这名女子的年龄和伊妮娅差不多,但却不是她。这座雅致的塔楼中还另有一些人,其中包括一个年迈的女人,尼弥斯认出是在达赖喇嘛的宴会上出现过的金刚亥母,还有达赖喇嘛的传令员兼安保长,卡尔·林迦·威廉·永平寺,达赖喇嘛本人也在。
“她在哪儿?”尼弥斯问道,“那个叫伊妮娅的女孩在哪儿?”
没等大家开口说话,身为勇士的永平寺便以闪电般的速度从披风下掏出一把匕首,向尼弥斯掷去。
尼弥斯不费吹灰之力便躲了过去,就算不在相移状态,她的反应也比大多数人快得多。但当永平寺拿出一把钢矛枪的时候,尼弥斯便进入了相移态,她走到这名定格的男人旁,用相移场将其包裹起来,将他向移门外的深渊猛地投了出去。当然,在永平寺脱离能量场的包围圈之前,他的样子始终都像是被定在了半空中,似乎就是一只掉出鸟巢的笨鸟,飞不了,但也不想往下坠落。
尼弥斯转回身,面向男孩。她移出相移态。在她身后,永平寺发出尖厉的叫声,陡然坠向深渊。
达赖喇嘛大张着嘴巴,双唇成一个O形。对他和屋中另两个女子来说,永平寺就像是突然从他们眼前消失,然后突然出现在移门外的半空中,像是瞬间移动到了那儿,迎向了自己的死亡。
“你不能……”老迈的金刚亥母说道。
“你不许……”达赖喇嘛开口道。
“你不会……”尼弥斯猜这个说话的女人可能是瑞秋,也可能是西奥,两人都是伊妮娅的同谋。
尼弥斯没有开口。她转入相移态,向男孩走去,用能量场包裹住了他,接着举起他,带着他来到敞开的移门前。
尼弥斯!布里亚柔斯突然从正精进塔楼向她呼叫。
什么?
布里亚柔斯没有在通用频段上用言语叙述,而是花费更多的能量将全部视像信息发了过来。在他们头顶那墨汁般的空气中,一条聚变焰尾就像是一根蓝色的柱子定格在了那儿,是一艘太空船正在降落。
移出相移态,尼弥斯命令道。
众僧侣和老喇嘛用一只褐色的袋子为我们装了食物。他们还给了贝提克一套老式的增压服,我只在浪漫港的宇航博物馆中见过这种东西,他们甚至还想给我和伊妮娅也各来一套,但我们给他们看了看穿在保暖夹克下的拟肤束装。最后,一千两百名僧侣都来到一天门那儿向我们挥手送别,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三千人也聚集过来,为我们送行。
在这条天梯上,除了我们三人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所以爬起来比较容易,贝提克戴上了头盔,合上了透明罩,就像是戴上了个密封罩子,我和伊妮娅戴上了滤息面具。每条阶梯都足有七米宽,但一点也不陡,第一段路走起来非常容易,每隔几百级就会出现一块宽阔的平台。这些台阶的内部受到加热,所以就算我们已经来到了泰山中途这片常年冰冻和积雪的区域,整片台阶也仍然通行无阻。
没过一个小时,我们便来到了二天门,这是一座十五米高的拱门,顶上同样是巨大的红色塔顶。一段路之后,我们便开始攀爬龙口所在的近乎垂直的断裂线,此时,风开始大起来,温度急转直下,空气也变得非常稀薄。先前在二天门时,我们已经重新背上了轭具,现在,我们便将轭具和台阶两边的硬碳绳索相连,为防从这条越来越陡峭的阶梯上摔下或是被风刮下,我们调整了滑轮的夹具,将它变成了一个制动器。没过几分钟,贝提克便在透明头盔中充好了气,他朝我们竖竖拇指,于是我和伊妮娅封上了滤息面具。
我们奋力向上攀爬,目的地是一千米上方的南天门,整个世界落在我们身后。这景象是几小时以来我们第二次见到了。但这次我们每爬上三百级台阶便会短暂休息一下,站起身,喘口气,眺望照亮一座座高峰的正午阳光。我们已经爬过了一万五千级台阶,泰安已经消失在了冰野和山壁的好几千米下方。这时我意识到拟肤束装的通信线路又一次让我们有了私下交谈的机会,于是我说道:“丫头,感觉怎么样?”
“好累。”伊妮娅说。虽这么说,但她戴着滤息面具的脸却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