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狩猎指南(第21/36页)
多少年前,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在市工人文化宫举办的“人体的奥秘”展览上,小昭也看到过这样的东西。那不过一个通体褐色的四方形物体,浸泡在同样是褐色液体的玻璃器皿里。给人感觉,这怪异的东西是由一位戴黑边眼镜、穿旧式军干服、瘦瘦的并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在自家厨房里用菜刀切下来的。它吸引着幼小的小昭久久不舍离去。唯一遗憾的是,却没有产生后来才懂得的观淫快感。
那个时候,这神秘的物体,是否便代表了女人在小昭心目中的所有印象呢?
总之,这图景一直伴随着他长大成人。
接下来的问题是,别人是否也是这样长大的呢?比如眼镜?那种极富纪律性、目的性十分明确的参观,回想起来,好似一种带有惊险性质的有组织犯罪。
大人们为什么要支持并安排这样的活动呢?为什么这一切都是由学校牵头而不是由父母提议的呢?这样的疑问,久久地沉淀在小昭沉睡的心灵里。
正是这样一种所谓的“强迫的面对”,陪伴着男孩子进入了青春期,并电荷般地积聚在他的一生中,终有一天到达爆发的临界点。
而就在现在,小昭不也正经历着一场由眼镜制造的“强迫的面对”吗?
其实,这种“强迫的面对”的经历,存在于每一种境况下,连走路、吃饭和上厕所都须臾不离。不过深究起来,这强迫的里面,又不能说没有更真实的自愿性吧。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锻造出了面对女人时的异常心态和淫乱行为,而不是相反。
有一段时间,小昭曾这么想:由于去歌舞厅和洗浴中心的次数太多,导致了对女人的厌倦。而这样的感觉一旦产生,便会癌症一般发展成为对整个社会和人生的无端憎恶。
但是,现在却有了不同的体会。或许,正是癌症一般发展着的对整个社会和人生的无端憎恶,才导致了甚至对绝色美女都会有的深度厌倦吧。
岛屿的意义,在小昭看来,一下子明晰多了。
二十一、灵魂的第二居所
女人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后,便一动不动了。
眼镜用血淋淋的右手死死擎着那团东西,凑到鼻子前嗅了一嗅,又取下眼镜,把子宫放到眼前极近的地方观察,像是要看清它上面的纤纤茸毛和细细血脉。然后,他双手抱住它,像怀抱自己的儿子一般,哈哈大笑着飞快跑走了。小昭听着渐渐远去的笑声,感到像在做一个很早前就做过的梦。
他看到一只黑色的大鸟默不作声地跟着眼镜飞了去。他的心又悬上了嗓子眼。此刻,小昭倒宁愿相信,这岛上的一切,本是由计算机虚拟出来的。
这时,远方观音像的颈部闪射出一缕氢弹爆炸般的火花,刹那间掩盖了银河。
小昭以为是看花了眼睛,揉揉眼,却见观音像的确五彩缤纷。它的十字架形状,顿时显现出空军雷达天线的特征,好像正在与遥远的群星进行繁忙的信息交换。
它是遭到了反辐射导弹的袭击,还是被一架飞机撞上了?
难道是前来接走支撑不下去的客人的直升机出事了吗?但又听不见爆炸声。
持续了五分钟,默默无声的闪光才倏然消失。银河又复明了。
小昭疑惑不解地收回目光。他觉得这观音像的来历更加可疑了。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本就是这岛上的女人修筑的,她们已经静悄悄地发展出了一种新的文明,掌握了某种连俱乐部也不知晓的技术,也许,是藏在这岛屿的地下某处吧。在岛屿表面游荡并被射杀的女人,仅仅是为了掩饰这种文明存在而抛出的饵料。
他不敢往下想,便又回到原来的思路。
眼镜也许是在验证女人的正身吧。这种十分必要的手法,却被小昭忽略了。他对眼镜的不辞而别感到唐突。
小昭又看看地上开膛的尸体,血液再度往脑子里灌。她不再像一个人,而仅仅是任何一种可能的哺乳或两栖动物。蛋白质和细胞的死亡,脱氧核糖核酸的弯曲,脏器的断裂,无处不在地显示着这具自组织机器的精密、美妙与脆弱。
小昭呕吐了一次,然后伏在女人的背上,从后面进入。这一次是真正的奸尸。
然而,在射精的刹那,他却分明感觉到,死去女人的阴道竟然有了反应。它在富有节奏地收缩着,鲫鱼嘴巴一样,一张一合地噬咬起小昭的阴茎,使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快感。在小昭此刻的想像中,女性的生殖器官与刀片的光影重叠了。而阴道这种深不可测的存在,在失去子宫这个“大脑”的控制后,仿佛,也确乎是,变得更加的自由和放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