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4页)
这个点谢叔叔和宋阿姨在外面散步,佣人们也大多回到了偏院的楼栋里,大概率不会撞上谁,但路青槐还是谨慎地选择贴着墙根走。
谢妄檐说他在书房,路青槐直到敲开了门,才松了一口气。
他像是才洗了澡,仅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块垒分明的腹肌隐隐若显,桌上铺压着一张生宣纸,墨迹半干,毛笔的狼毫尖端在光下如黑曜石般闪耀。
路青槐阖上门,很想反锁,又怕这样太明显,纠结一阵只好作罢。
“檐哥,这么晚了还练毛笔字呀?”
谢妄檐:“心乱的时候需要试着静下来。”
他从容地接过路青槐递过来的西服盒,放置桌面,神情依旧清清淡淡。
握住毛笔的指骨发力,手臂间的筋络呈现出淡青色,鼻尖落至纸面时,遒劲平稳,写完这竖排的诗句,他微微俯身,腰腹间的肌理轮廓更显。
大概是这个点并不会有访客的缘故,谢妄檐衬衣领口松散地敞开,路青槐还能隐约窥见他平坦开阔的胸膛。
救命!谢妄檐的身材为什么这么好!
路青槐想多看几眼,又怕自己脸色发烫被他看出异样,只好移开视线,说:“你静心的方法还挺独特的。”
“也有别的。”谢妄檐抬眸,高挺的眉骨和鼻梁下,是深不见底的眸。
他漫不经心地将毛笔鼻尖浸染至流动的清洗台中,丝线般的乌黑墨色冲淡,将笔杆轻轻一转,狼毫尖恢复如初,被置放于按长度和笔头分类的排架中。
以此分别是狼毫、羊毫、紫毫、鹿毫等。
他身后的玻璃展柜中,是早些年为哄谢爷爷开心,拍下的白玉套青金石螭龙纹毛笔,和剔红云鹤毛笔,皆是文人墨客所用,最久远的可追溯至宋朝时期。
路青槐还清楚地记得,宋阿姨得知其中一支笔几百万的拍卖价后,差点把谢妄檐都给骂一顿。
谢妄檐反应很平静,只说一句,这算不得什么奢靡。
后来宋阿姨也就不再问价格了,反正谢妄檐有那个资本。
“比如?”路青槐好奇。
“慢跑,拳击,力量训练。”
路青槐瞳孔微微放大,忍不住想,难怪他身上的线条凌冽如风,原来爱好这么多。
谢妄檐慢悠悠地掀眸看她,“很惊讶吗?”
路青槐诚实地点点头,“我还以为你的生活很枯燥。”
“那只是你的刻板印象。”谢妄檐说。
路青槐在红木椅上坐下,这个时间有些晚了,就算谢妄檐不赶客,她也不好留在这里。
少女扫视一圈,在谢妄檐转身的时候,悄悄摘下一只耳环,往角落里一扔。
再对上谢妄檐的视线时,路青槐将耳边的碎发拨散,遮挡住部分,以免他发现。
“手心摊开。”
谢妄檐的嗓音温沉,带着一点磁哑。
路青槐在他面前总是不自觉地变温驯,就像是幼兽面对成年天敌时,刻在基因里的天性。
她摊开手掌,掌心落入了一个Q版挂件。
跟谢清泽拿走的那个一样。
路青槐呼吸漏了半拍,抬眸,见那配套的红木桌上,扣在U盘上、同他风格全然不符的花哨挂件。
隐秘地和她掌心的这只组成了一对。
让路青槐想起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她逃离开他的目光,嘟囔道:“你别说了……”
“好。”谢妄檐水波不兴地应,笑容含着丝丝纵溺,“脸皮这么薄,以后我不调侃你了。”
路青槐轻哼一声,提起裙摆从床边下来。总是麻烦他照顾自己,她不想表现得太迟钝,主动将纸袋收捡进垃圾桶。
纸袋里明显还有别的东西,她没作怀疑,问他:“你到底买了多少药啊?”
谢妄檐投来视线,纸袋里两盒东西掉落在桌面,尽管映着英文,路青槐还是一眼看清了上面的细节字样。
螺旋?颗粒……
她呼吸一滞,恨自己在这个时候将东西翻出来。
昨晚,他指骨粗粝的触感隐约浮现出来,路青槐面色涨红,隔了好几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第一次就用这些功能款,会不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