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戛纳电影节(第2/5页)

覃敏嗤之以鼻,余寻光却为凌爽的“自知之明”举起大拇哥。

现在的娱乐圈哪儿都需要人设,凌爽能拿出一张帅脸招待观众已经很有觉悟了,值得鼓励。

下午,梁田带着自己的团队上门。在酒店门口时他们就提前通知打开了摄像机,然后按安排的那样,由余寻光来开门迎接。

一群人握手寒暄,气氛热烈得宛若老友重逢。

——确实是老朋友。从《群鸦风暴》探班开始,梁田每年都得跟余寻光见一次面,她和三人相对着坐下时,还在提出往后安排一个专访的请求。

凌爽拉了拉自己的外套,开玩笑:“要是电影能拿奖,余寻光铁定答应。”

这句话成功把梁田逗笑,“但是电影能不能拿奖,不是得靠导演的水准吗?凌爽导演对自己这回的片子有没有信心?”

好家伙,本来只是闲聊,现在一句话直接进入主题了。

凌爽不犯怵,特别坦荡地望着梁田说:“事实上,我对我所有的作品都有信心。”

梁田问:“那种自信来自于哪里?是对个人能力的绝对认可吗?”

凌爽沉思一会儿,说:“我认为所有从事文艺行业能自己输出东西的工作者,都会对自己很自信。我相信您也是那样。您在提刚才那个问题时就自信于我绝对会回答,这种底气来自于哪里?是背后的平台,还是你的个人能力?我相信两者皆有。”

梁田没想到凌爽能把话反过来说到她身上来,露出了礼貌的笑意。

凌爽当然没有针对她的意思,他继续道:“所以我觉得自信绝对不是一个带有褒义的词语,相反,它富有能量。只有导演自信了才能够把控全场,拍出自己想要的作品;只有演员自信了才能够说服自己,演出能让自己相信也让观众相信的东西。”

梁田问:“你觉得余寻光自信吗?”

凌爽往前坐了坐,失笑,“他不要太自信了。”

镜头这时对准余寻光,余寻光正偏过头看他,很显然他对凌爽如何评价自己非常感兴趣。

凌爽知道他在注视着自己,也没有收敛。他直来直往,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余寻光是一个很有想法,很有智慧的人,他当然也非常有能力。我不说别的,他现在已经做到咱们圈子里数一数二的角了,他能有这个地位,有观众们捧,也有他自己的本事。我记得我跟小余认识是他拍桐庐村那一年。那个时候他还没火,是刚拍完《与善同行》和《群鸦风暴》对吧?我老婆就是在《与善同行》的剧组上认识他的。我还记得她后来一回来,跟我提起这个师弟开口就是「太有本事,一般的导演是压不住的」。这当然不是说余寻光的性格难搞,而是说他很专业。我相信很多演员都会这么想:你作为一个导演要是不能比他更专业,你凭什么拍我?”

说到这里,凌爽转头看着余寻光笑:“你会不会这样想?”

余寻光眯了眯眼睛,仔细思考,随即点头,“会。”他舔了舔嘴唇,斩钉截铁地说:“不够专业的导演和摄影拍出来的东西,破坏性和伤害性太大了,积累到最后受到伤害的会是观众。所以我觉得一个有能力的演员,都不应该让这种事情发生。”

覃敏也点头,深以为然。

梁田歪了歪头,她忽然发现,跟凌爽在一起的余寻光锐利了很多。

或者说,是凌爽有意在引导余寻光展示他的更多面。

梁田想到凌爽和余寻光的资料,捕捉到刚才凌爽的一句“称谓”,她以此为锚点发问:“二位都是中传的学生,一个导演系,一个表演系。虽然年纪上相差了几岁,但是看起来你们的感情似乎很好。是有在学校里,还是在此之前就认识吗?凌爽导演作为早早出名的导演,余寻光在校时成绩也不错,既然你们投缘,怎么会到现在才开始合作呢?”

凌爽抬起胳膊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有种往事不堪回首,“我之前找过他啊,被他拒了。”

这个大料挖得梁田眼睛一亮,忙问:“因为什么?”

余寻光被她看着,知道是非说出点什么不可了,“因为那时候的艺术理念不太相同吧。”

梁田说:“我知道余老师对剧本是会挑选,是有要求的。”

余寻光点头:“不说剧本精不精彩,首先我的要求就是故事的连续性,其次是作品的立意。”

梁田顺势问:“那之前拒绝是故事性不好,还是立意不好?”

余寻光笑了起来,这让他怎么好回答?

当众揭凌爽的短?

也不适合恰当的时机呀。

他想了想,从另一方面说:“是性格和看法,或者是说,在对严肃电影这方面我们的出发点不同。不是说谁对谁错,而是我们两个人看待事情的方式是背道而驰的,并且我们都坚信着自己的道理没错……刚才师哥说自信不是一个贬义词,我觉得说的挺好。但是我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自信过头了的自负和刚愎自用是怎么回事。我们那个时候正处于只相信自己的阶段,都太年轻,看事情的想法也很片面,也都犟,所以没办法说服对方,也不肯说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