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外面呢?”
郁野处理掉报废的保护措施,又回到她的身边,紧紧将她搂入怀中。
外面雨还没停,是淅沥、连绵、温柔的春雨。
这样空气微冷的雨夜,相拥入眠想必会是一件顶级惬意的事情。
前提是……她的水位不要这样居高不下、濒临溃堤而仍无任何实际有效的缓解。
程桑榆现在觉得,把节奏交给郁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此刻,他在稍有舒缓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侦查探索。
他不再全面撒网,而是重点关照,并开始观察她的反应。
比如,认真比较牙齿的啃咬,和指尖的擦刮,哪一个更能引起她强烈的反馈。
程桑榆确实享受前戏,除非它漫长到耗尽她的最后一丝耐心。
她实在忍不了了,继续下去非得死掉不可。
深呼吸两次之后,骤然伸手,搂住了郁野的肩背,偏头,在他耳畔停留一瞬,嘴唇凑近,挨住他柔软的耳垂,张口咬住。
郁野身体一滞,躯体不受控地微颤了一下。
黏湿的吻,从耳垂到颈侧,最后停留在他锁骨下方。
他一低头,即可看见她微垂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头发从肩头散落,挡住了起伏的趋势,若隐若现,形成黑白分明的视觉冲击。
他才知道,方才程桑榆几乎零互动地由他自行探索,根本是一种新手保护。
此刻她如一条水蛇一样,每一次缠绕,都使他的氧气稀薄两分,体温和心跳更是迅速飙升。
在纾放之后,硬度原本并无明显变化,此刻更甚之前地快速充血,达到一个叫他能够明显感知到痛觉的程度。
程桑榆这时候抬眼,轻而缥缈地看他一眼。
他顿觉脑中轰然。
理智土崩瓦解。
他伸臂,从枕边拈过一枚新的,低头,一边做准备,一边拿深黯目光注视着她。
程桑榆从他的眼神里,解读出了某种危险的预兆,心脏提了起来,下一瞬,她的肩头被他一把扣住。
她躺倒下来的同时呼吸一滞……
郁野一定有所察觉,他不再说话,只用极为幽深的眼睛凝视着她。
程桑榆不得不将脑袋别过去。她还没习惯被郁野注视。
而郁野把头低了下来,偏过去找她的唇,深深吻她,声音黯哑得几有一种颗粒质地,“姐姐……一层只有这一户,隔音很好……”
程桑榆呼吸之间,是沐浴露的香气,和微咸的汗水的气息。
视线渐渐模糊,那盏造型简约的台灯,似乎在微微晃动,明明酒精已经代谢掉了,却仍然深陷一种几如醉酒的晕眩。
没有任何技巧,只有绝对力量。她没有多久就被撬得张嘴出声,从鼻腔和喉咙发出破碎而甜靡的声响。
郁野把额头抵在她光洁的肩头,这动作简直像是虔诚的叩问。
喜欢从来不是什么开不了口的事。
世俗眼中的不应该,也不具备任何真正的审判意义。
他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清楚,程桑榆喜欢他,比她讲出来的要深刻得多。
否则,没有其他别的感情,会容许他这样不遗余力地侵入——只要他愿意,伤害她简直轻而易举。
诚如猫狗只会在绝对信任的情况下,暴露自己柔软的肚皮。
目之所及的范围,没有计时工具告诉程桑榆持续了多久。
但她觉得,实际的时间,一定比她感知到的要长得多。
因为外面雨声已经停了,整个室内寂静得只有他们制造的声响。
她喉咙和嘴唇也都开始发干,这是不断发声后的缺水现象。
与之相反,以往倘若能持续到这么久,大约她已经要因为干涩而疼痛抗拒了,此刻却仍似吸饱了水分的云朵。
风吹草动便绵雨霏霏。
她一直是心理驱动的类型,只有情绪处在高位,生理反应才会被调动到高亢的程度。
而郁野,她从心理和生理都好喜欢。
郁野鼻尖有汗,低头时滴落在她的锁骨下方,他瞳孔幽暗,凝视时心神都要跌进去,成为他的俘虏。
“程桑榆……”他突然暗声低唤。
第一个字哑滞了一下,没有发出,听来更似去姓唤名。
她一定是喜欢他到了了不得的程度,才会被这样亲昵的叫一下名字,心里就涌起了悸动的潮汐。
“嗯?”
郁野不说话,只是低头来吻她,仓促又急切。
她明白了,拥住他的脑袋,热烈回吻。
“可以叫我名字吗……”
“郁野。”程桑榆声音也发哑。
郁野身体一滞。
风暴瞬间停息。
片刻,他在退离的同时,再度吻住她,热烈、温柔又绵长。
过了许久,他才微微喘息着把头抬了起来。
程桑榆看他的眼睛,像是打湿过一样的深黑,眼底有化不开的浓郁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