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敌不过弯道超车

“我……”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秦宵一才喜欢我,那对我本人也不是那么感兴趣吧。”

刁稚宇笑了笑:“就像电视剧里的男演员一样,追星的热度都是暂时的,你们终究都会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没有。我保证,你无论演什么我都会去看的,反而是我没那么自信……”胡羞摆了摆手:“到家了,我先上楼去了。”

身后的手突然被拉了一下,胡羞以为下一秒会被抱住,没有——

刁稚宇只是说了一句:“从秦宵一变成冯酉金,我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观众了;所以……你一定要来。”

胡羞没回头,只笑着回答:“好,一言为定。”

上楼到洗澡,胡羞摸了摸自己满是椰子油味的头发(的确是捋出了椰丝),想起刁稚宇温柔的手,越发睡不着了。

回过头去翻看朋友圈,那张下午做翻译的背影的确是不见了。

也许已经删掉,多了一张步行回家的夜景,午夜店铺多半打烊,共享单车孤单地停在路边,他有心事。

但直觉心事和她的关系不大。

第二天到了医院胡羞才知道,救场的事情是裴轸拜托的。

师姐休假回老家早早就申请了,而视频会议是裴轸和波士顿大学邮件来往,给领导汇报时临时组织的,一来二去,裴轸把电话打给了师姐。胡羞听完有点迷茫:“直接找我不就好了。”

“他说不方便。我看他是有点紧张,跟我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不至于吧,裴医生可是外科医生。”

话音刚落,裴轸就出现在了诊室门口。他敲了敲门,见到胡羞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

师姐在身后说,今天不是上手术吗,还特意跑过来一趟干嘛,心太急了是不是。

话说到一半还站到贴门口的书架找资料,绝对是来听他们俩聊天。

裴轸往里看了一眼,笑着把胡羞揽到楼梯间,胡羞这才发现裴轸也并不矮,身体感受到是沉稳和踏实。

他这几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起来对胡羞礼貌,实际上说话都很殷切:“周末真是帮了我大忙。”

“没事的,也是正好在朋友的咖啡店聊天,难得周末空下来。”

“晚上有空吗?请你吃个饭。”

本来想去看最后一场的秦宵一,想到下个月很快就要出国的裴轸,胡羞还是答应了:“可以的,能不能在这附近吃?晚上后续我还有安排。”

“男朋友?”

“不是……”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

下班时间胡羞收拾了东西,迟迟没能等到裴轸出现。上楼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下午急诊送来了火灾救出的病人,重症,从外地绿色通道到院里,全身大面积烧伤,他和另一个主治医生直接上楼会诊去了。

胡羞和夜班护士在病房外聊了两句,今天说不定见不到裴轸,一直在手术室,全身烧伤完全脱离危险要很多天,治疗也漫长,植皮之前的清创要等很长时间,还要防止意外感染。

“唉,每次遇到这样的病人我都很害怕,因为病人的心理崩溃比换药还折磨人。

我们当然尽全力,但是半夜被他们叫起来真的很累,没办法保持好脾气。”

胡羞当然明白护士的感觉,即便在行政岗坐着也会遇到来问路的患者,没有人能在冗杂的工作里遇到胡搅蛮缠的人,不在内心里抱怨。

何况护士的职业倦怠。没能等到裴轸的信息,胡羞不想回办公室也不好去雪国列车,坐扶梯慢悠悠下楼准备去买盒饭。

到四楼骨科擡起头,看到了撑着拐杖的李埃,单子在手里散了一地,胡羞心头一凛。

“你怎么在这儿?”

“胡羞?”李埃有点惊讶:“你生病了?”

竟然第一时间还在关心别人。胡羞捡起在地上的化验单发票收据,厚厚一摞,看病应该很久了。他有些局促:“真的只是来挂水,你们不要担心。”

“你是怕我告诉赵孝柔吗?”胡羞叹了口气:“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来医院一个人看病的确很麻烦,行动不便还要排队,拿病历来来回回,叫我一下没什么的。”

“真的不是大事。”

“难道真的要截肢了才是大事?”说完胡羞快哭了:“为什么这么执念要自己死撑?”

陪着李埃坐在输液区,胡羞抱着《汉英实用医学翻译词典》收到了裴轸的短信。

来到输液室裴轸和李埃打了招呼,看了一下报告,礼貌地对李埃说:“借用胡羞一点时间。”

裴轸的身上满是消毒水的味道,下来之前应该是特意换了一身新的白大褂:“你朋友之前出过车祸?”

“对的,他和妻子半夜走在路上被酒驾的跑车撞了,妻子当场去世,他是左腿撞断了,当时也是抢救很久。不过我和朋友是后面才认识他的,只知道他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