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失去最在乎的东西那一刻,灵魂才会痛苦地颤抖(第2/3页)

“你最近是真的忙?”

“嗯。篮球是我复健的一部分。接了一些装修的case,要和施工队打交道,有点琐碎。”

“不是为了躲我?”

“躲?”李埃皮笑肉不笑:“有什么好躲的。”

“我和马良分手了。”

“我知道……”

她跳得越来越快,整个人都带着哭腔:“我想你……”

李埃的手停了一秒,站起身:“我这儿不是你的温柔乡。”

“我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本以为自己会理直气壮地讲出一大段理由:自己是独立的终于想要尝试一次爱情的女人,最后是被马良骗了,现在也是为了友谊而来……没有一句是真的。

曾经可以不打腹稿心口开河的赵孝柔,嘴巴从来都没有这么笨拙过,心里也从来没有如此慌乱,理不出思绪,牙齿都在打颤。

她酝酿了半天,李埃没动,也在等她解释。而她只捧起泥水中的篮球:“我先走了……”

精心设计过的穿着,特意露着腿来的赵孝柔,此刻完全记不起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打扮,捧着的篮球弄脏了手,脑海里也只一片空白,夜空清朗,月亮苍白而妩媚地照在她身上,她没看路,一脚踩空了台阶滚了下去,十二级台阶上下来,膝盖和手臂全擦破了。

球还越滚越远,是她只在必要时候才捡起来的圆滑的友谊。

她沮丧地想,曾经嘲笑胡羞的失魂落魄的滋味,现在她也体会到了。

身边出现一只手,是李埃。她的心又狂乱地跳,一想到李埃会觉得自己是故意的,整个人又推搡下去——

这接连的完全没有想演的戏,活活把她又带上了虚伪的舞台。

她早就无心恋战了。

“能起来吗?”

脚踝的绛紫色已经出现了。她撑着身体站起来,疼得不得了,也不打算让李埃帮忙:“我没事,你去打球吧。”

“都这样了还打什么球。”李埃弯下腰:“你扭到了,出路口打个车,去六院挂急诊吧。”

“真不用麻烦。”

李埃没动:“你麻烦我的事情,还差这一件吗。”

走去路口的不过两百米,赵孝柔头靠在灰色卫衣的帽子上,闻到了李埃身上的气味,听到了呼吸声,这么近却这么陌生。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想。李埃会像盖世英雄一样永远出现在他身边,他的身体,他的体温,他的温暖,一切早晚都会属于自己。

而现在搂着李埃的手臂不敢收紧,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眼泪都悄悄地落在手心抹进自己的袖子,来不及接住,就浸湿在帽子里,不能给他知道。

她不想再在李埃面前做任何可以被误认为是矫饰的动作了。

想到这儿突然下了雨,雨点越落越大,在钻进出租车十米的距离突然倾盆大作,头发和脸颊都湿了——上帝,谢谢。

跟刁稚宇看了场话剧又吃过饭,本来想去赵孝柔的密室玩,刁稚宇似乎没什么兴趣——

最近提起密室和剧本杀,他都意兴阑珊。雨从天上漏下来,刁稚宇说,这个雨小得很,大概走回家都不会淋湿。

说完这句话不过三秒就变成暴雨。他敞开外套把胡羞往怀里一裹,两个人站在雨达下等雨停。刁稚宇有点尴尬:“我这嘴是开光了?”

听着男孩的心跳声,胡羞想,贪恋爱情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想到这儿她搂着刁稚宇说,之前和你说的,做偶像的建议,我向你道歉。

“怎么突然说这个。”

一个月前的话题,他似乎觉得没有提起的必要。而胡羞看着他淡漠的表情,显然他也在等这个话题再被翻出来。

毕竟甜言蜜语,耳鬓厮磨都只是镇痛药,病灶拖下去也不会自愈。

“我只看到了这个行业的光鲜,没有认真问过你的选择。

在你这么迷茫的时候去怂恿你做不喜欢的事情,是我没有多为你着想。”

刁稚宇沉默片刻,像在看雨,很久才开口:“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

“不知道……”

“你对我了如指掌。我每个阶段需要什么,似乎你都知道……

你太聪明了,偶尔这种聪明和悟性让我害怕,我又不得不承认你是对的。

之前在雪国列车我就有些害怕,心想这个女孩为什么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简直预知了我的想法,又比我技高一筹,总给我意想不到地来一下,比如舔我一口……

我喜欢你的未知和新鲜感,也害怕这些。你说我适合做偶像派演员,叫我去尝试,我就知道,你想把我送到神坛上去,因为我就该这样。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一点点想要藏起我的自私。”

雨越下越大,刁稚宇包里掏出把伞,基本都撑在胡羞头顶:“不说了——雨来得也太大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