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当头棒喝(第3/3页)
但沈夷清问起野山参,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差点为了她而向继母低头,讨好继母。
也准备因她而挖掉满园的竹子,甚至想过处理秀竹的事,给秀竹做别的安排,告诉她自己不能接她进门。
可是他想讨好的那个人呢?她从未想过了解他母亲,她不喜欢竹子,是和她的明月君说的,干他什么事?她又不在意他是不是要纳妾。
这让他所做的一切都像个笑话,像个傻子。
这一晚他竟然没喝太多酒,他保持着清醒回到秦府,他又坐到绿影园的檐下,不是等她,而是看着满园的竹子。
就好像看到没成亲时的自己。
他突然觉得,其实没什么好质问的,是自己太在意了,在意得快忘了自己。
他才娶妻,见到过于美貌而多才的她,一头扎进自己的爱情美梦里,幻想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幻想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梦得太好,所以摔得太狼狈。
当头棒喝之后,他该醒悟的,为什么还要执着,还要去质问她,幻想她给他一个他期
冀的答案?
比如,那信不是她写的;她对陆九陵只有知音之情,没有男女之爱……
可是他清醒地知道,他厌恶这样的自己,他太在意了,而他明明是一个不愿被任何人把控的人。
既然她对他无心,他也不必对她有情,他理该拿得起放得下,理该极时醒悟抽身。
他回到房中,将手札放回原处,将装信的锦盒拿起,离开绿影园,去了漱石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