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归京(第2/2页)
他离开有近一个月,内兄自然已经抵京了,皇上召其进京一是调任,二是让他与工部相商治水之法,他从尚书省出来也十分正常。
两人与尚书省隔一座桥,秦谏原本是从桥这边经过,并不上桥,此时见了程瑾序,便
整了整袖口,等在桥这一头,准备见过内兄。
对于瑾知,他既生气、落寞,又还不愿死心,他也非常清楚她哥哥在她心中的分量,所以觉得也许她哥哥能居中调停,打破他们如今的冷漠关系。
田谆与程瑾序两人慢慢靠近,秦谏正欲抬手,那两人后边却追过来一人,喊道:“晦玉兄,等一等——”
两人回过头去,那人急急追来,朝他道:“晦玉兄,我还有一事相问,就是那舆图的事,有一处我看不明白。”
程瑾序问:“哪一处?”
那人说了两句,程瑾序朝田谆道:“田大人先行一步,我再回去看看。”
“好,那我先走了。”田谆拱手道别,那两人回尚书省去了,只田谆一人往这边过来。
见了秦谏与沈夷清,因东宫与尚书省相隔并不远,几人偶尔会碰到,此时相互拱手示意,田谆便走了。
秦谏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往尚书省而去的两人,一言未发。
他绝不相信刚才两人那么近的距离,程瑾序没看见自己。
他看见了,也知道自己站在这里是在等他,其实他很可能猜出自己是谁,他只是单独的不想理。
可是为什么呢?他们并未真正见过面,他的确曾与程家那位三郎在迎亲当日有些过节,但也不至于让内兄如此冷漠吧?一方是妹妹,一方只是堂弟!
沈夷清没看出他心中的疑窦,笑道:“你舅兄和你没见过么?竟是面对面也不认识?”
秦谏觉得这可能是唯一的解释,可他隐约觉得不是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倒只能回去问问了。
他没说什么,只道:“罢了,日后自会相见,走吧。”
回了秦府,见到门房,秦谏顺口问:“少夫人的哥哥、程家公子这几日是住我们府上吗?”
门房摇头:“没有,程公子只在进京第二日来吃过一顿饭,后面就再没来了。”
秦谏觉得意外,这样的关系,程瑾序理该住在秦家的,这在之前不都是说好的吗?还是说继母和瑾知让他住,他却执意不肯?
他回漱石斋换了衣服,先去见过祖父,告知自己回来了。
祖父只知他去刑州请人,并不知他真实目的,知道人请回来了便没有多问,直到他欲告退时才冷眉说道:“之前那事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不对,别人闹到门前来,既丢了秦家的脸,也让你母亲和媳妇下了面子,人住进来了,事情已经这样,便只能早日进门了。但你舅兄那里,你媳妇那里,都要你去想办法收场,这是你的事,你便自己看着办吧。”
秦谏忍不住问:“祖父说的什么事?谁闹到了门前来?”
老侯爷才想起他竟然还不知道,恨铁不成钢地叹声道:“自然是你心仪的那卖豆腐的姑娘?行了,你自己去问吧,提起这事来我便气。”但为这事他已发过一次脾气了,此时懒得说他,只朝他摆手。
秦谏却是吃了一惊:“卖豆腐?云……云姑娘?”
老侯爷不愿再说了,他想着去问府上人便能明白,于是立刻离开了。
何伯送他到外面,一出门口他就问:“云姑娘找上门了?找到我们家了吗?”
何伯点头:“是这样说的。”
“您也不知道?”
“那日是大夫人宴请程家公子,老侯爷没去,听说是那家人在外面吵嚷,被程家公子听到了,说要带他们进来问个究竟,大夫人就让他们进来了,又知道云姑娘已有身孕,便只好先将人安置,好像是暂且住在了少夫人院里。”
秦谏觉得何伯说的每一个字自己都听不懂。
云家为什么要来闹?闹什么?继母又为什么让他们进门?而且身孕是他所理解的那个身孕吗?什么叫已有身孕?
何伯见他一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料想那家人找过来,大公子显然也是不愿意的,便道:“那日老奴不在,也都是听下人说的,公子去了绿影园就知道了。”
秦谏什么也没说,也没去拜见父亲和继母,径直去了绿影园。
太阳还没落山,一丛丛翠绿修竹后,就在正屋的檐下,放了张小方桌,程瑾知在一边看账本,云秀竹在另一边拿小刀削着竹节,似乎在做什么玩意儿。
这一幕乍看有些和谐,而他却觉得震惊与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