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非良配(第2/3页)

“可她若愿意做你的妻,又怎会逃至江州来?”

秦谏正要说话,程瑾知开口道:“九陵,此地不合适,我们出去再说吧。”

随后看向秦谏:“我待会儿还要去书画院,请表哥自便,有事可以找我哥哥。”

“你……”

没待秦谏回话,她就与陆淮一起出去。

秦谏难以接受,这算什么?他是死了吗?他们竟明目张胆扔下他,去外面讨论婚事?

他追上去,到门口,迎面却碰上一人,那人见了他,立刻道:“秦大人,原以为天色尚早,秦大人还未起身,没想到竟起得这么早。”

秦谏被挡住去路,看见那两人走远,只好将目光移到面前,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一时却又认不出,那人也猜出来,含笑道:“下官临川县令周绎,与秦大人为同年进士。”

秦谏想了起来,连忙道:“失礼失礼,刚刚只觉眼熟,却没想到是允端兄,江州富庶,临川为江州首府,年兄好前程,倒发福了不少。”

周绎笑道:“叫年兄笑话,要说前程,谁又能比得上年兄这天子近臣?”

“不过是得家中庇佑,离父母近些而已,我倒羡慕允端兄在江南大展宏图。”

两人恭维一番,程瑾序才从屋中出来,周绎和他道:“通判大人啊,秦大人到了江州,通判大人竟也不告知一声,我这东道主却是昨日天黑才知道,想来求见却怕打搅,竟怠慢了秦大人。”

程瑾序道:“周大人客气了,穆言此次来为家事,所以……”

“正是,我为家事而来,明日就要走,心知允端在江州,却也不好意思叨扰。”秦谏说。

周绎马上道:“京城与江州相隔数百里,年兄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明日便要走?”

秦谏回答:“正因相隔太远,我又不为公事,只为探亲,便也只有这么多假了。”

“既如此,那不如今晚上羡阳街小聚,正好谢知府也说年兄远道而来,理该招待,我做东,请年兄尝一尝江州酒菜,再请谢知府、通判大人作陪,也算略尽地主之谊。”

秦谏心里还惦记着瑾知和陆淮,其实没时间和闲心应酬,还在想如何推辞,外面又有人来,却是那天见过的江南书画院的副掌院,也是邀他赴酒宴。

他想了想,反正是追不上那两人了,酒宴便酒宴吧,便点头道:“本想单独与诸位相聚,奈何明日一早便启程,时间太紧张,不如我做东,请年兄与谢知府,还有几位掌院吃酒,内子为女子,却在书画院做讲书,外面恐怕也有些非议,好在诸位体谅,我便聊表感谢。”

一听此话,副掌院与周绎都说怎能让客人请酒之类的话,程瑾序却是心中一个激灵,瞬间就意识到秦谏的用意:他不是以京官秦谏的身份入宴,而要以瑾知夫君的身份宴请江州官员和书画院,那便是告诉所有人,他和瑾知毫无龃龉,两人夫妻恩爱,瑾知在这里,是他支持的。

那陆淮又如何能有机会?难道要告诉所有人,瑾知身为有夫之妇,却在江州找了个情夫?

太歹毒了,秦谏分明是堵死了瑾知再嫁的路!

果然,你来我往间,晚上在哪儿吃饭已经敲定,秦谏又提起了一个人:“我父亲向来倾慕江州陆家文舒先生之诗作,我却不曾见过,不知允端或是掌院可否为我引荐,邀先生一聚?”

副掌院和周绎自然争先答应,程瑾序则在心中大叹,文舒先生便是陆淮的父亲,早年也有些才名,但无有功名,只有一首诗稍有意境,流传了一段时间,此后再无佳作,其才名远不如陆淮,可现在秦谏竟然要邀请陆淮父亲!

这是什么意思,吃过这顿酒,陆淮父亲何其高兴,又怎会同意陆淮娶人家夫人!

卑鄙!程瑾序站在一旁看他们亲如一家人,冷着脸一句话也没有。

直到晚宴确定地方和人选,周绎与副掌院心满意足离开。

程瑾序看向秦谏,说道:“你这又是何苦,既无情意,又何必绑在一起做怨偶?”

秦谏知道舅兄是向着陆淮的,甚至有心撮合,可他又不能得罪,只好诚恳道:“二哥又怎知我与瑾知是怨偶?我却觉得我们是佳偶。”

“婚前就要退婚,婚后外室先有孕的佳偶的么?”程瑾序不再演了,直接道:“以我妹妹的人品,嫁什么人嫁不了,凭什么被你一再轻贱?若不是你那外室出了乱子,你会寻来江州吗?我不明白,就算舍了我妹妹,你也有许多选择,为何就要如此纠缠?”

秦谏先朝他深深作了一揖,认真道:“往日我的确轻狂,怠慢了瑾知,也的确在云姑娘一事上犯了糊涂,但我与她清清白白,她不是我外室,没有她我也会寻来江州。二哥也知瑾知万里挑一,我见过她,与她做过夫妻,又怎能放得下她去娶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