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4/5页)

瞬间笑声响起,这一年京城可不是热闹的很,理国公府闹鬼都不是最大的事了!

有人暗戳戳扫了几眼表情平静无波的裴泽渊,见他掌心握住放在身前,不知拿了什么东西,随即冷汗直流,不会是拿着暗器等韩大人说趣事的时候要扎人吧!

韩轸等笑声停了,他继续道:“随着趣事而来的还有一首词,既然如今贺案首在此,还颇擅诗词,本官便念出来与诸位共同欣赏。”

众人笑着抖一抖衣袖,伸出手来轻轻一拜,“大人请念。”

韩轸拎着酒壶走到堂下来,他摸摸自己还不长的胡子,“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我越乘风归去……”

“不应有恨……”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念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话音落,众人笑容凝滞,齐嵩骤然起身,脸上满是惊叹。

这首诗是如此的至情至性,奇崛新颖,引人遐想,想象奇伟,又充满了风流绮丽。

一时间叫人痴了、醉了,沉醉在词中乘风而去的浪漫遐想中。

“好啊,好!这样一首词竟也不曾张扬出来,只在写给友人,若非韩大人带回来这首词,我等还不知道多久还能品味到如此意趣啊!”

“高处不胜寒,高处不胜寒啊,太美了!”

韩轸满意的看着众人痴痴的模样,他初听之时也是如此情态,如今已能流畅的念出来了。

他笑看着贺三郎,“贺三郎,便解析一番吧。”

这个问题不难,但很有趣,韩轸如此想。

这个问题不难,但很尴尬,贺云昭如此想。

她摸了摸着鼻子,神色窘困,“这首词不如由大家一起来赏析吧。”

韩轸一顿,皱眉瞧着贺三郎,不知道他为何拒绝。

另一旁待在原地攥着花生坐了好一会儿的裴泽渊似乎察觉到什么,他便起身问道:“这首词写的好,不知是和人所作?”

韩轸扭头一瞧,这个少年他不大认识。

他离开京城时裴泽渊还不大,怎么可能还记得人。

“这首词的作者姓贺,名为云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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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云昭?

贺云昭!

石芳典惊呼出声,“贺云昭!”

韩轸不明所以的发现众人激动起来。

齐嵩已经霍然起身,他大笑道:“老韩啊,老韩,你回头瞧一瞧吧,你身后的贺三郎,就叫贺云昭!”

喧闹声周骤然响起,韩轸猛然回头,失神的望着贺云昭,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人隔绝在外,他颤颤巍巍的提起酒壶,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神情复杂而激动,“贺云昭?你是贺云昭?”

贺云昭尴尬的抿唇点点头。

“啊呀!”韩轸惊呼一声,难以置信!

写出《水调歌头》这样充满思念之情有着风雅意趣的词的作者就在他眼前,就是他认为名声是营造出来的贺三郎!

韩轸拎着酒壶呆住了,转身嗖的一下跑回桌子旁,挑出一只酒杯倒满美酒,再跑回贺云昭这边,“韩某有眼无珠!”

贺云昭尴尬褪去,只是接过酒杯后潇洒自然的一饮而尽,轻哈一声,道:“大人喜欢是我的荣幸。”

韩轸越看他越喜欢,少年肤白而净,眉眼精致却不含轻浮之气,反而一点羞涩让他看起来万分真诚。

韩轸一刻不停的拉着贺云昭往座位上走,一脚踢走坐在自己一旁的儿子,给贺云昭腾出位置。

他忙又去问齐嵩,“不知三郎之前写的那首如梦令是如何的?”

齐嵩一贯不那么爱笑的,今日却接连大笑好多次,此刻更是一时间笑倒再桌子上,握拳用力捶着桌子抬不起头来。

好在旁人自会帮忙,不仅将《如梦令》念来,还念了那首《石灰吟》和《咏玉簪》。

那可是有好多故事能讲了!

贺云昭连连摆手拒绝韩大人的劝酒,但实在敌不过热情,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韩轸又是一番惊叹,“贤侄好酒量!”

贺云昭无奈摆摆手。

齐嵩没忍住再次捶桌大笑,这会就成贤侄了!

待到酒兴正酣,韩轸醉眼朦胧点着自己胸口,“这首词,听到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京城的家人,如何能不喜爱啊!”

被赶走腾位置好几年没看见亲爹的儿子:“……”

临到散席,谁都不管用了,甭管是好几年没见的亲儿子还是这个侄子那个外甥的,通通不及一个贺三郎!

韩轸的儿子韩书礼小跑着追上来要送人,贺云昭连忙推拒,“韩公子快些回去吧,在下自己走便是。”

韩书礼无奈停下脚步。

贺云昭是自己骑马来的,另一边的贺母与贺锦墨早就坐着马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