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3/4页)
锦墨姐姐才不喜欢念书呢!她喜欢尝新糕点菜品,喜欢种花品茶,她才不喜欢念书!
李旷心里硬气的很,但嘴上还是软了,求助的眼神望向身后。
傧相们倒退一步咽了一口口水,别开玩笑了好吗?
谁敢在这五个人面前写字啊!
这拦门一方的势力未免太强了些吧!
李旷深吸一口气只好自己上,他拿起笔,边写边念道:“迎亲喜轿至门旁,翘盼娇娥下绣房。且趁良辰同赴约,一生携手共荣华。”
诗很一般,李旷心中忐忑,这还是他憋了半个月才写出来的,不敢请人写怕被小舅子嫌弃。
贺云昭面上严肃的迈步过去,她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一圈,终于道:“不错,好诗。”
唉?好诗吗?
李旷睁开眼睛,万万没想到还能得到一个好诗的评价!
贺云昭眼含笑意,她并不是故意为难,只是想给对面一一点威慑。
实在不得不说的就是新郎一方的傧相阵容很强大,俱是亲朋来做傧相,但成亲王府二郎的亲朋自然也是皇亲国戚出身。
在门口撒谷豆之时碰到的熟脸人还同是宗子弟,贺云昭只希望能展示出更多贺家的地位,让对面慎重对待。
不得不说这个阵容摆出来,她的目的不仅达到了,甚至还超标了。
身后的傧相们哇的一声,眼睛冒光的看着贺云昭。
不是吧?这诗还能得明月郎一句好诗的夸赞,这当姐夫也太占便宜了。
贺云昭侧身一让,裴泽渊抱着大雁上前,他将大雁放在堂前。
李旷快步上前,对着大雁行跪拜之礼。
此为奠雁之礼,表示对女方的尊重和对婚姻的诚意。
跪拜之后,裴泽渊抱起大雁,继续跟在身后。
李旷带着傧相终于到了门前,里面的陪女客们笑着站出来,傧相们连忙奉上各色荷包,连声说着好话,有些厚脸皮的还姑姑姐姐的叫一通求其手下留情。
陪女客们很是捉弄了几次傧相,最后收下一波荷包才满意的请李旷做第三首催妆诗。
李旷俊俏的脸蛋上展示出非一般的自信,无他,这最后一首催妆诗乃是小舅子亲笔所作!
他自信的念道:“催铺白子帐,待障七香车。借口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
恰在最后一句时,时辰正好,太阳东出,照耀大地,光芒从房檐上洒下,整个院子瞬间陷入暖红色中,正应了那句‘东方欲晓霞’!
众人惊呼一声,连声说着喜气的话。
傧相们羡慕的眼睛都要红了,恨不得把新郎揪下来自己上,这种人生中难得一次的高光时刻竟然是娶媳妇得来的!
贺锦墨持团扇遮面,在最后一句催妆诗后缓缓移开了扇子。
此刻才升起一阵羞意,她抬眼望向李旷,李旷鼻子一酸,差点要掉眼泪。
两人在堂前跪拜了贺老夫人与贺母。
“新人拜别长辈!”
贺母眼睛一热,眼泪终是落了下来,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从牙牙学语的孩童道如今的大姑娘,就要去到别人家中生活,心中满是不舍……
她只能强自撑着情绪,缓缓开口叮嘱道:“我的儿,你到了夫家要孝顺公婆,照料官人,万万不能如同在家一般娇气。”
这话早就说过一遍,贺锦墨听来没什么感觉,只是看着母亲流泪心中也跟着难受。
贺云昭俯下身,将二姐背起一步步离开这生活二十年的家,她脖颈一热,背上姐姐的眼泪顺着她的脖颈流到了心里去。
她将姐姐送到喜轿上,贺母将五色丝线系在轿檐上。
一旁立刻有婆子将一铜镜递到她手里。
作为新娘的弟弟,贺云昭需要捧镜倒行,指引花轿前进,称为‘照路辟邪’。
“启轿!”
鼓乐声起,整条街道都热闹起来,百姓们来看热闹都能得一把糖果几个铜板。
贺云昭此时甚至有些庆幸,她作为女方的‘弟弟’是要全程参与婚礼的,要一直跟着贺锦墨被送入婚房。
众人跟着花轿一路离开了贺府,刚才喧闹的场景瞬间一空,只留下贺老夫人与贺母婆媳二人站在门口。
贺老夫人是个爱笑的老太太,她素来心情平和,此刻热闹一空,心头竟然一揪。
此刻便觉嫁女的痛心,倚门长望依依不舍。
……
待贺云昭归家后已经是暮色四合,两位长辈空了一整天的心终于迎来一点热乎劲,出现在贺云昭的面前的就是关心二姐生活的两位长辈。
殊不知在她回来前,贺老太太哭到喘不过气来,贺母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人就是如此,因为什么事伤心哭泣时不管是因为什么而哭的,哭着哭着想到的就是那个最让自己心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