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2/3页)
可不妨碍二人都各有妻妾,一人家中甚至最爱豢养舞姬。
太子殿下从前也不是什么冰块一样的人,各种玩乐之地也不曾少去。
只是如今将精力放在政事上,平日收敛了而已。
……
暑日最是难熬,宫内也是如此,皇帝早就携了皇后往庄子上避暑,只留下太子处理政事。
有人不知道怎么生了几分歪心思,往皇宫送了一队舞姬来,道是给殿下消暑。
无非是有心讨好,以色侍上,想要走走捷径,成则百利无一害,不成,也不会挨到训斥。
贺云昭笑眯眯的看看画册收下了。
隔日就在集英殿请来不少大臣共同会饮。
任凭旁人奉承的如何天花乱坠,她也不曾起身往上首坐,只在左侧留了一个自己的位置。
她一身简单的常服,头戴黑色幞头,如玉般的手指轻捻酒杯,笑道:“父皇母后在庄子上修养,倒是累的诸位大人同孤一起辛劳。”
“念着夏日数日暑气蒸腾,孤本该给禀明父皇放两日假,可不巧事务繁忙耽搁了,便在此在诸位大人赔罪。”
贺云温和的声音一出,原本还有些动静的大臣瞬间安静,只有丝竹声从乐人手上传来。
太子来者不善啊!
曲阁老心中冷哼一声,很快便开口道:“殿下折煞老臣,为朝廷效命,侍奉殿下本该是臣份内之事,亦是毕生所愿,殿下如此实令臣等惶愧难当。”
贺云昭抬眼瞧了一眼,还真是曲老最先跳出来,老头精力真旺盛,改天送他只猎犬吧。
她嘴角一勾.“曲老实在是太谦虚了,孤不过是有感而发,您老人家别激动,曲兄还不快侍奉曲老喝杯酒,好好欣赏一下这乐曲。”
曲瞻很快倒好酒奉给祖父。
曲阁老眼睛斜了一把,曲瞻不是他孙子,这是太子的孙子!
但也是曲瞻的举动很快令曲阁老意识到,太子绝不是冲着他来的,看来只是声东击西,不然曲瞻不会笑眯眯的倒酒。
鼓乐声起,很快就有一队舞姬随着乐曲上来,衣袂翩飞间玉臂轻扬,红绸凌空飞旋,实在是好舞技!
柔软的腰肢随着舞步轻移,忽而散开的袖摆如同惊鸿掠水,恍若碎玉坠入人间。
乐曲渐渐平缓,贺云昭招手令其中一舞姬上前来。
大臣眉毛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陷害!绝对是陷害!
谁他娘不懂规矩给太子送了舞姬,在自己屋里玩玩就算了,你摆到人前就非死即伤!
好啊,皇帝皇后去避暑,你给太子领上歪路了,你不死谁死!
御史台的人纷纷已经撑着桌子半起身,两颗眼珠子炯炯有神的盯着在场诸人,试图找出带坏太子的元凶。
至于说太子本人风流好色,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猜皇帝信奸臣引诱还是信太子浪荡不羁?
曲瞻看着舞姬柔柔一跪,他眼睑微微抽动,心中还是不爽的很。
不过看看一旁气的把骨头都咬碎的裴泽渊,他硬是控制了表情,一派潇洒,甚至笑无奈一笑摇摇头。
信了一点宫外谣言的年轻臣子一瞧曲瞻这姿态,心中惊呼一声,破案了,曲瞻就是正房!
而另一旁被全部人注视的贺云昭却不紧不慢的问了问舞姬姓甚名谁籍贯何处。
舞姬面色一顿,她语气平淡道:“妾名红袖,年十五,漳州人,家乡发了大水,妾家里饿的吃树皮,为了能吃顿饱饭,两斤小米将妾卖给旁人,在江南学舞卖艺,后被卖至京城。”
“得见殿下是红袖之幸,愿殿下千岁无忧。”
贺云昭眸色一恍,将酒杯一放,她动容道:“也是个可怜人。”
又赞道:“今日得见姑娘舞艺,心中便生惋惜,姑娘可称舞蹈大家。”
红袖苦笑一声,俯身磕头,“殿下,妾乃贱籍,当不起这几个字。”
贺云昭扭头给了裴泽渊一个眼色。
裴泽渊吐出嚼碎了骨头,他对着红袖问:“何为贱籍?”
京都大营四品将军竟然如此无知不成?
只见红袖眼眶一红,她落下泪来,声音颤抖道:“贱籍者,似陷泥潭,欲罢不能,生于寒巷,长于污浊,行遭唾弃,妾为贱籍,哀怜此身。”
大晋的贱籍包含主要涵盖匠户,乐户、丐户,九姓渔户以及奴婢、部曲、驱口等,备受歧视与诸多限制 。
贺云昭长叹一声,“四海之内皆为王臣,贱籍制度令民分三六九等,孤实不忍。”
丰庆十八年夏,众臣会饮,席中有舞姬,精妙非常,太子召之近前,问其姓氏籍贯,舞姬具答之,殿下赞曰:卿乃舞中翘楚也。
姬对曰:贱籍尔,不敢当美誉。
肃武将军裴泽渊无知鲁钝,愚陋而发声:何为贱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