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即使是逢场作戏,不也得讨讨……
临城在内陆,温度要比北岛高一些。
天气炎热而干燥,太阳炽烈,灼烤着地面。
郑治把车开上缓坡,刚好停在转门前头,最大限度让老板觉得方便舒适。
没过多久,贺砚舟一身雾蓝色衬衫加黑西裤,从办公楼里快速走来,推开侧门,弯腰上车,前往郊区的工厂。
车子开了很久,路程不算近,越走越空旷,四周已没什么人烟。拐了个弯,前方出现一扇铁门,旁边门牌石上刻有锦图烟花炮竹厂的大字。
这只是锦图其中一个产区,占地200亩,将近5000平方的仓库,拥有四条完整生产线。
一圈巡视下来,已经到了中午。
员工午休的时间,贺砚舟去监控室瞧了眼。一整面墙的显示器,将全厂每个角落进行细化分割,能最大限度监督防火安全。
下午还有个会议,各区负责人、设计部、生产部都参加了,内容是关于国庆节焰火秀的,结束时,已经下午四点钟。
期间,母亲王亚婕打来两通电话催促,要他忙完务必回去吃晚饭。
开到市区,天色已转暗。
寸土寸金的优质地段,一处别墅群。
贺砚舟手刚按在指纹锁上,大门竟从内开启,开门之人更是令他意外。
他默了一瞬,没说话,只点头略挑挑唇。
“你回来了。”对方脸上蓄满微笑,先解释说:“前段时间去了趟奥地利,那边的巧克力很好吃,想着婶婶喜欢,就带了份,今天给送过来。”她看着他的眼神极为复杂,有紧张,有怯懦,还有掩饰不住的欣喜:“……也给你带了礼物。”
贺砚舟不咸不淡:“谢谢。”
无措几秒,她仿佛找到话题般“哦”了声:“刚在厨房看见你的车进来,想着出来打声招呼,所以……”她声音小下去。
贺砚舟无话可接,“请便,我先上楼瞧瞧。”
还来不及回答,贺砚舟已从她身边过去。她下意识退后半步,感觉到一缕风轻轻掠过,他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也一同冲进她鼻端,熟悉而又久违。
客厅中,
贺夕转过身,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哥。”
贺砚舟一皱眉:“你怎么回来了?”
“我放暑假啊。”她底气很足。
贺砚舟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接近八月份。他点点头,脚步不停地朝楼上书房走去,随口问:“爸呢?”
“在书房。”贺夕眼见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又叫了声:“哥。”
贺砚舟停住,转头看过来。
贺夕:“你车给我用一下。”
“干什么去?”
“见个朋友,顺便去买几本书。”她手指卷着发尾,这会儿倒不如刚才有底气。
贺砚舟问:“你车本考了?”
“没……正好郑治借我用一下。”
贺砚舟睇过去一个眼神,警告意味明显:“他是东西?想借就借。”却到底宠着这个妹妹,抬腕看看时间:“一个小时,你快去快回,我不住家里。”
贺夕“咻”的从沙发跳起,遥遥一个飞吻:“遵命。”
她笑逐颜开,蹦蹦跳跳如快乐的小鸟。
贺砚舟不禁弯唇,继续朝楼上走。
手上是一个包装精美的圆纸筒,他敲门进去,见父亲带着老花镜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放大镜,正研究一通名人手札。
他出声:“爸。”
贺诚抬眼,从花镜上方看过来,再看向他手中的东西,眼睛都明亮了几分。
贺砚舟回手关门,将东西递过去。
贺诚问:“多少钱拍到的?”
“80。”
“不贵。”他小心翼翼去拆包装,心爱之物多少都不嫌贵。
是清代盐商**写给亲友的一通信札,用透明薄膜覆着,明显看到里面纸张陈旧泛黄。边角虽有轻微破损,上面字迹却遒劲大气。
贺诚爱不释手。
年纪小时,贺砚舟不懂那些泛黄腐旧的信纸有什么可珍藏的,近些年才明白,贺诚是爱纸张背后的故事和历史。
贺砚舟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耐心等了会儿,直至贺诚大致欣赏完,再用本册仔细收好,才听他问:“柠柠在外面,你见到了?”
贺砚舟:“嗯。”
“你什么想法?”
贺砚舟说:“没想法。”
贺诚轻叹了声:“我和你孙伯伯交情不浅,以前两家来往也频繁。你同柠柠在一起过,本来是件亲上加亲的好事,谁想你又闹分手。”他抿口茶,执起茶壶斟了另一杯,等贺砚舟过来取走才接着道:“现在不一样了,前段时间碰见老孙,他没点笑模样。”
贺砚舟低头喝着茶,“处朋友未必都有好结果,顺心意了在一起,淡了就分开,挺正常的。”
“可毕竟是熟人。”
贺砚舟顿了下:“我的错。”这是他唯一后悔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