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他高兴哪天骂就哪天骂(两更合一求月票)(第2/3页)

“这话不对了啊,”李巍摆了摆手,“临毓什么性子?临毓是在御书房里都能吊儿郎当的性子,一本正经才不像他。”

“那就如八皇子先前所言,长辈骂晚辈,他高兴哪天骂就哪天骂,日子是他挑、又不是我挑,”沈临毓干脆就吊儿郎当起来,“再说也就是骂几句,圣上骂舒服了,我出了御书房也不会有什么不舒坦。

镇抚司之后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只骂不罚,不就是随便我怎么办的意思?

圣上知道我事出有因,不会怪罪我。”

语气闲散,姿态松弛,但沈临毓的心眼绷着。

视线从几位皇子身上一扫而过,看着“事出有因”这么意有所指的四个字下,这几位有何反应。

的确叫他抓到了一丝。

李巍下意识地瞥了眼李崇,只一瞬,他又立刻收回了视线。

而李崇本人正吃茶,好似对李巍的这一眼浑然不觉。

沈临毓也端起了茶盏,氤氲热气在面前冒起,他便往斜侧看去。

窗户半开着,他看不到院子里的阿薇和闻嬷嬷,只瞧见金桂花簌簌落下来。

外头,阿薇已经打了一篮子桂花,暂且够给承平长公主做些桂花吃食了。

登门求花,也不适合真把别人家的花树给打秃了。

虽然,这原本是她自家的金桂。

闻嬷嬷将打花的杆子交还给管事,帮着阿薇把地上的花穗再整理了下。

“余姑娘。”

忽然间,一道清脆女声从身后传来。

闻声,阿薇转身看去。

那是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从装扮看,对方还未出阁,眉眼里也存着几分活泼劲儿。

边上嬷嬷介绍道:“这位是皇子妃的胞妹、黛姑娘。”

阿薇了然。

来之前,她已经听沈临毓提过了。

九皇子府中,除了皇子妃罗氏之外,还有一位罗黛姑娘。

罗家姐妹的曾祖父曾官拜少保,老人家高寿,身体也健硕,在朝中耕耘多年,为子孙后代多铺路。

可惜儿孙们能耐不及他、命数也不及他,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人十分唏嘘。

或许这些经历还是刺激到了他,七十多岁时实在劳累不动了,才告老返乡。

要不然,大抵又是一个老当益壮的高渺。

启程时,罗家的人口也不多了,能护送老人家的都陪着一道走了,留在京中的就只有嫁入皇家的九皇子妃。

而罗黛是早早定了娃娃亲,许给了罗老大人的至交好友的晚辈。

那家祖孙官运都一般,胜在每代都有子弟入仕,日子平稳,且家风极正。

罗黛到了年纪后,因着父母都不在了,便在年初入京,由长姐操持婚事,一来备嫁、二来适应京城生活,来年春天从王府出阁。

算算时日,差不多就半年光景了。

而罗黛的精神气,也确实有一股喜事临门的愉悦。

待阿薇问候之后,罗黛笑盈盈道:“姐姐听说余姑娘采花做吃食,很是有兴趣,府里后院的花园里还有许多花卉,不知道余姑娘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阿薇心中有数。

与其说九皇子妃对吃食感兴趣,不如说人家对她这的“名声赫赫”感兴趣。

只是身份有别,此前又不认识,九皇子妃不好直接来寻她,由嬷嬷出面又稍显怠慢,让罗黛来请就合情合理极了。

阿薇对九皇子妃亦好奇,或者说,她对所有有可能参与了巫蛊案的皇子府都好奇。

正如她当日和定西侯说的那样,朝堂有朝堂的章程,但后院也有后院的规则。

抓到了线索,就是各凭本事。

阿薇笑着应了下来。

罗黛也没有叫闻嬷嬷去别处吃茶等候,让她一并跟着。

“头一次来,身边有自己人总是安心些,”罗黛凑过来些与阿薇说话,声音放低了,态度却是十分坦荡,“我就是这样,去别家做客,视野里看不到自家人就不踏实。”

阿薇顺着她的话,点头道:“我们做姑娘的,谨慎周到些,总不会吃亏的。”

“没错。”罗黛乐呵呵的。

一面走,罗黛一面与阿薇介绍宅子。

这景那院,亭子上挂着的匾是谁家手笔,院墙上悬的对联又是何人所作。

阿薇越听越是心惊。

罗黛口中的一景一物,与闻嬷嬷口中的太师府都大差不差。

偶有些改变,也是不得已。

“那里原有一副木对联,听说是原主人亲手所提,他老人家写得一手好字,可惜抄家时损毁了。”

“这块匾原也坏了,好在写匾的人还在,九皇子前几年亲自登门去求,请他写了一块一样的回来,但毕竟是新物、不是老物了。”

“瞧见那落地花瓶了吗?抄没入了公库,前些年姐姐生了皇孙,圣上高兴、让九皇子在公库里随便挑些给姐姐与皇孙作礼,九皇子挑了好些,除了这花瓶外,还有七八样,全是原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