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第2/4页)

“我既然看这戏不顺眼,我就有能力不让它流传开!”

暇玉似乎遇见了后人编撰的戏剧史上,有一个叫做《玉簪记》的经典戏目,因为触怒了当时气焰嚣张的权贵而被禁止,以致最后失传的可悲遭遇:“就因为里面有‘孕妇难产’的情节?锦麟,我知道你担心,但也不用草木皆兵啊。”

“我生气,当然不光因为那点!”

非得她问一句,他说一句。暇玉半撒娇的说:“其他原因是什么?你就跟我说说嘛。”锦麟打定主意不说,抱着肩膀绷着脸任她怎么问,就是不开口,终于她的耐性被磨光了,道:“不说算了,我自己慢慢猜。”

她看戏时三心二,并未上心,所以好些情节只有个大致的印象,《玉瑾记》讲的好像是一个叫孟玉的被逼婚,被迫和未婚夫分开……

“啊——”她恍然大悟,继而扑哧一笑:“我懂了。”

锦麟不自在:“你笑什么?”

暇玉笑道:“这样的戏目多了去了,你何必对号入座,给自己添堵。”

既然被看穿了,他索性也不遮掩了:“那你说,我对的是哪个号?”

早知道要面对这么难回答,她就装傻充愣了。锦麟见她不回答,越发来劲儿了,硬生生扳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逃避,追问道:“怎么不说话?”她无奈的叹道:“好吧,好吧,你这么问,那我就直说了。要是硬往上套的话,《玉瑾记》有点像,你、我和迟公子之间的关系。”

“什么叫硬套?说的明明就是!”

“可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戏却没说对。”暇玉道:“戏里的李瑾和孟玉感情很好,如果没有这点做支撑,就没有下面孟玉伤心难产的情节,也就没有李瑾知道孟玉死了,抑郁而终的发展,之后的乱七八糟的遇到神仙啦,还阳成亲的戏份统统的没有。可是,我和迟公子,我……我都没见过他,哪里有感情,就算我真死了,奈何桥上碰到他,都不认的。”

锦麟虽听的心中顺畅了许多,但仍旧介怀:“但是看了这戏,猜出其中关系的,难免不乱想。”暇玉笑道:“瞎想就瞎想,咱们管外人怎么想做什么。除了人物间的关系有那么点相似外,就没一样说的对,孟玉死之前天天以泪洗面,我过的却很好。再说,孟玉极厌姓金的恶人,我却……”

锦麟十分敏锐,颇为期待的问:“你却怎样?”

“我……”暇玉顿了顿:“我和你连骨肉都有了,哪能没感情。”

他觉得这话说的虽不是十足十的让他满意,但也勉强凑合,便笑道:“你说的有些道理。”暇玉拍了拍他的手背:“我还当是多大事呢,反正他们写戏过过嘴瘾而已,我好吃好喝的养着,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让孩子平安出生,谁有空理他们啊。看你刚才的样子,《玉簪记》估计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故事。三少爷想让你生气,你先别理他行吗?有那空闲和精力,不如多陪陪我。你去打他,就算知道你能赢,但我也担心。”

锦麟被她一席话说的气消了大半:“当然是你重要,我照顾好你的前提下,才会去提醒静宸,叫他小心着点。”

“今天是端午节,虽然在东府,我也想和你一起吃吃粽子,乐呵呵的把今天过去。你去找静宸惹了一肚子气回来,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她决定再说几句就收尾:“锦麟,你得知道,就你能影响我的情绪,你不高兴,我就笑不出来,至于其他人,管他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就当为了我和孩子,你就暂时收收火气吧。”

“……”

暇玉往他怀里靠去,并轻声问:“行不行,锦麟?”

话都到这份上了,他哪还有说不行的道理,便闷声道:“好吧,就暂且记下这笔仇恨,早晚跟他一起算。”

暇玉听罢,长出一口气,看样子总算能消停的过个端午节了。

锦麟搂着妻子又说了一会别的话,就听人说梁安侯从宫里回来了,俩人便起身去拜他,锦麟虽不情愿,但表面的和平总得维系,装模作样的带着妻子给伯父问了好。

梁安侯和穆锦麟这对叔侄间共同语言少的可怜,若谈家事,必然几句话就要勾起伤心事,非得闹僵不可,便都心照不宣的聊着朝堂上不痛不痒的事。暇玉坐在一旁,随时观察锦麟的脸色,心里祈祷他最好别惹火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好在叔侄两人一席话并无不合,等丫鬟来唤他们用饭,三人便去了饭厅。这次东府的人都在,大嫂张氏的左手一直握着并微微缩在袖口里,人也低着头,不和任何人做眼神接触。而她的丈夫静慈眼神呆滞的看着碗碟,不时拿手指扣嘴,都被她迅速阻止。

二房静桢和妻子梁氏算是这里最正常的了,但因静桢是庶出,两人在大场合一贯的少言寡语。方才在太夫人面前有说有笑的梁氏,这时只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并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