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安抚
萧芫最后还是被提溜去了御书房, 不过已是临近黄昏,她才不承认自己是心软他将奏章搬到了慈宁宫处理。
门刚关上,甚至等不及入内殿, 他滚热的气息便扑了满面,手臂紧紧锢住腰,萧芫被烫得身子发软。
鼻尖近乎相抵,他顿了下, 见她没躲,方侧开, 噙上她柔软娇嫩的唇瓣。
轻车熟路地撬开齿缝。
羞人的水声一路响到了御案边上,他稍一用力,萧芫便坐了上去,可大半的身子依旧靠着他支撑,有东西被碰落了地,可谁都没去管。
她勾上他的脖颈, 可他越俯越下,迫她仰倒在御案上, 泪融进鬓边,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嵌入他的发丝里,金冠歪了, 萧芫再忍不住,高高低低不成调的嗯吟夹杂着吮舐的黏腻,他越来越重, 也越来越深。
……
待点了灯, 李晁回头,看到萧芫单手撑着案, 身子稍歪,脚尖懒懒勾着轻屐晃来晃去,眼眸微眯,殷红的舌尖慢条斯理探出,轻轻勾舔檀唇。
见他看过来,娇眼慢回,眸中明晃晃残存着迷离与沉醉。
李晁呼吸一重,大步跨来,将鞋为她好好套上,捧住她的脸,指腹重重擦过她唇边晕开的口脂,咬牙,“萧芫,你还说我,究竟是谁想?”
萧芫格外坦诚,每一个微末的神情都毫不避讳地写着矜傲,理所当然,“我自然也想啊,不然才不让你亲呢。”
“不过我想的时候,肯定没有你想的时候多!”
李晁气笑了,“真该让你好好瞧瞧自己现在什么模样,像什么样子。”
萧芫以脚将他推远了些,双手撑案,微微后仰,眼神睇他,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曼声:“堂堂圣上,把未成婚的妻子摁在书房御案上亲,就像样子啊?”
尾音拖长,婉转缭绕,明媚简直成了彻头彻尾的妖媚,又偏偏有股傲然雍华的劲儿,诱人俯首称臣。
李晁算是败给她了,连被她这样没规矩地用脚踩着,也生不出多少恼意,反而心痒得要命。
萧芫见他一动,立刻收腿溜走,绕到御案另一边,看着他身上灰扑扑的鞋印幸灾乐祸。
还得李晁哄她回去。
闹累了方提起正事,末了他算起白日的账,道她昨日答应好的今日便反悔,以后要都像这个样子,那他想见她一面还得去慈宁宫逮人。
萧芫被他圈在小小一隅角落,双手双脚都在争闹中被他严严实实制住,热得发了汗,娇颜愈秾,活色生香。
仰头,瞧着他霸道的模样。
竟这样的时候还能显出沉稳,高大的身形堪比护城的石墙,仿若顶天立地,只是存在,便足以依托万物。
那双深沉的眼眸暗藏幽漩,望得久了,心神飘零沉溺,不禁渐松了浑身暗使的劲道,他察觉到,抓改成了握,又一寸一寸地,钳入指缝,十指相扣。
原本的姿势变了味道,成了另一种不可说的亲密。
就这般相视着,许久许久。
他的问句在心间回荡,恍惚间回到了昨夜,浓重的恐慌缠入梦中,无穷无尽。
而此刻,他就在眼前。
他是支撑整个帝国最为庞大的巨树,她亦在他的蒙荫下,从前是,往后也是。
更是最亲密的人。
他让她事事据实以告,她又何尝不想呢?
她想的。
得是上天多大的庇佑,她才能这般幸运地淌过一整个前世,回到所有伤痛都不曾发生的时候。
最好的时候。
毫不吝啬地,予她改变的机会。
让她与他之间,也和前世全然不同。
便如同他所说的,往后相伴余生,共度风雨,永不相弃。
十指紧紧回握。
她忽然,好想将什么都告诉他。
告诉他她已过了一生,告诉他那一生里,姑母积劳成疾重病而亡,而她也没过几年,便在他亲政大典那一日的风雪中,因心疾身故。
告诉他,她多不容易才回来,告诉他她有多害怕因为自己可能的遗忘,一切又变得无可挽回……
重蹈前世的覆辙。
可也仅仅是想。
仅仅只是想。
勾起唇角,开口欲言,眼眶却先红了。
狼狈地低下头。
她分明……没想哭的。
下一刻,被他紧密拥入了怀中。
他的怀抱这样温暖,每一寸的支撑都格外坚实,让她想不管不顾地就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揪着他的衣襟,要他发誓,保证姑母一定会好好的,现在和以后都会好好的。
可是不能。
万一像昨日一样,在他面前再痛一次,他定然会刨根究底,甚至因为昨日,他可能已经有这个念头了。
于是眼眶也红鼻尖也红,忍得抽噎,也不曾落下泪来。
李晁宁愿她哭出来,也比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