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页)

“我就够让她操心了,要是让她知道我爸外头有情人,还背着她送别人房子,那不得伤心死?万一闹到离婚,这个家破碎了,我就成没爸没妈的孩子了,大舅,你找爸爸谈谈吧,让他跟那个女的断了,好不好?”

“你放心,舅舅绝对不会任他欺负你和你妈。”詹大舅沉着脸,又安慰了钟元好一会儿,才问钟元:“你怎么突然想起查你爸爸?”

钟元低着头,瓮声瓮气:“有天晚上起来上厕所,听到他和妈吵架说离婚,我想知道他们怎么了,就……但我零花钱不够,查爸爸的那个人说要查更深入的必须加钱,我没钱……”

“好,舅舅知道了,你不用管这事,有我,你二舅三舅在,你爸不敢亏了你和你妈。”

詹大舅让她先回家。

出门前没指着她张扬的头发训斥,也没说教,眼中反而有些欣慰,说了句长大了,懂事了。

大舅没说他要怎么处理。

但钟元听他的弦外之音,估计要劝离不劝和的,正契合自己的想法。

悬在半空的心稍微落地了一点。

她就知道,一干亲戚里要问谁能帮她虎口夺食,混官场的大舅是不二人选。

只要大舅表态支持,她爸这血不放也得放。

钟元心情雀跃。

想到钟建华和詹雯被大舅训斥的画面,她就特别想放声高歌。

要不是还没出大舅的地头,钟元能立马蹦跶成吗喽。她憋住了,可嘴角越翘越高,差点咧成M状。

宴修元拎着保温盒上楼时,楼上迎面下来一个脸生的小姑娘。

她眼睛肿成水泡,鼻子,脸蛋都红红的,像是受了莫大委屈,明显狠狠哭了一场。但那弯曲的嘴角和眼神里蹿动的欢腾又实在明显得没法忽略。

老房子楼道窄,他侧身避让。

钟元满脑子两个火柴人被一堆火柴人三堂会审的画面,没特意看路,只余光瞥到黑影时也顺势侧身。

两人不约而同的默契,仅仅只交汇了短暂的一秒,待彻底擦肩而过时钟元嗅到一阵淡淡的木质香,其中又带着一丝丝甜。

很独特的香味儿。

她下意识回头,鼻子还多嗅了几下。

恰好,对方保持着侧身的姿势,两人眼神冷不丁对了个正着。

……!!!!

不会以为我是变态吧?

啊啊啊啊。

我不是,我没有。苍天可鉴,人类闻到好闻的味道下意识搜寻味道的来源,是非、常正常的事。

钟元在心里默默干嚎。

她囧得不行,脸颊越来越烫。

感觉自己浑身散发着偷电瓶却当场被逮的社死美。

钟元来不及看对方长什么样。

便咻一下收回局促不安的目光,假装自己没有回头,迅速逃离现场。

宴修元看着迅速消失在楼梯口的粉马尾,眉头拧了下,这栋楼何时多了个跳脱的不良少女?

出了政委大院,钟元很快遗忘掉窘事,直奔书店买参考资料和模拟试卷。

若说回到这一年有哪里不好,便是必须再经历一次高考,当然,不想考还可以出国。

可以为出国就可以不用学习就未免太天真了。

她的同学里就有不学无术,被送出去镀金的二代,申请的学校基本不怎么样,有一大部分去了留学垃圾站土澳混日子。

钟元既然没有出国的想法,高中知识就必须捡起来。

挑完资料她就回家了。

结果刚进大门,屋里就传来钟建华的怒吼。

“钟元!”

“你让老子怎么说你?”

“老子像你这个岁数时飞天遁地都没事,你倒好,跟一群瘪三瞎混把自己弄进局子,我跟你妈的脸都丢尽了。”

钟元站在原地。

她想父慈子孝,跟这老登打一架,但理智告诉她在大舅行动前绝对不能冲动。

她垂着眼,不让钟建华看到自己的真实情绪,尽量平静地认错:“知道了,以后不进了。”

她以为的“平静”,在钟建华耳朵里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是赤果果的挑衅。

本就怒火上头的钟建华又逢火上浇油。

抬手就要教训人,只是巴掌刚过头就被詹雯拦下:“说话就说话,动手做什么?”

“慈母多败儿,你看她现在成什么样了,逃课交白卷,把自己搞得鬼五鬼六,放暑假也不消停,好几万砸进补习班,她去过吗?都是你惯的。”

“什么叫我惯的?”

“我一个人生的?还是我一个人教的?哦,好的都是随了你,坏的地方全赖我是吧,你不看看自己这个爸当得称不称职?”

“我不称职?”

“没有我辛辛苦苦挣钱,你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你随便买条裙子几千上万,打一局麻将输几万,动不动出国扫货,钱是天上掉的伐!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昂贵兴趣班也是凭空来的?你天天在家闲着,你把孩子管好了吗,詹雯,你才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