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4/4页)

吸引着鹿蹊去探寻,去发现。

鹿蹊从没有这么兴奋、激动、战栗过,这是来自精神上的吸引,他居然会觉得——和自己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季空青,会和他是同类。

亦或者,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等待的某种契合。

鹿蹊不敢相信。

吃饭的时候他就在想,去他的试探,他凭什么不能直接去问?

他等不及那些时间。

鹿蹊抬手,指尖划过季空青的眉骨,鼻梁,最终停在他的唇边,戳了戳,问:“为什么不治疗?”

明明知道自己感知不到周围情绪的状态是异常的,明明知道自己陷入了毛玻璃状态,甚至是在心理咨询过程中已经确诊,但季空青没有选择治疗。

和鹿蹊挣扎着摆脱孤独不一样,季空青选择了与孤独共存。

此时此刻的两人依偎在一起,体温互相侵染,和谐而温存,完全看不出曾经站在同样的岔路口,他们却选择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季空青摸着鹿蹊的眼尾。

“曾经的我享受世界只有我的孤独,这样没什么不好,不会被情绪左右,永远理智做出最恰当的决定。”

“我能永远理智地把握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我自大又自傲,认为这是上天给予天才的礼物,并且自以为不渴求任何人的爱。”

直到他世界的毛玻璃在一次一次的下雨天,被擦出一块清晰明亮的区域。

他看到了一只飞鸟。

然后在之后十多年的每一次雨天里,在迟钝的情绪反应中,将那片明亮当成了唯一亮起灯的塔。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的欲望。

他开始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