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页)
入踞殿堂台署,指点公卿,执掌内阁,顶着文渊阁大学士的荣誉头衔,佩圣上亲赐之印章,领袖阁臣,好生快意!
由于他的巨大成功,朝廷兴起一波奔竞之风,纷纷效仿他谄媚圣上,以求功名。
陆云铮自不将那些宵小放在眼中,他是第一个站在圣上这边的,说难听点圣上和皇贵妃能有今日全凭他的努力,圣上都对他感激,任何人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人生得意,如日中天,飘飘然。
出得午门,江杳乘马车远道相迎,闻他高兴地挥了挥手,眉目笑如一朵花。
陆云铮老早就看见了爱妻,加快脚步,“杳杳你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江杳嫣然恭喜道:“今日是陆郎的大日子,杳杳自然要亲眼见证。”
说着爱不释手地搂住了他的腰。
陆云铮情不自禁笑,内心深处感到喜乐幸福。俯身吻了吻她的凝脂般的玉颊,吻飞了她的胭脂,带着几分激动:
“杳杳,你看,我终于做到了。”
当初冒那么大的风险终是赌赢了,现在他是高高在上的首辅,一切都值得。
江杳盈盈的目光中崇拜又爱慕,二人罗裳挨蹭,亲密无间,“我一直相信你能做得到,而且以后你能做得更好,我会一直陪着你。”
陆云铮难掩心中激动,潮水般的威势和尊崇扑面而来,令他有些不知所措,脸部肌肉都在细微颤抖。
托皇贵妃娘娘的福,他可以说是骤贵了。
二人同登马车,夫妻双双把家还,均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
这晴朗天空之中的唯一阴云,就是那日大闹婚礼的那个疯妇仍然没找到。
那疯妇似人间蒸发,诡异地消失了。家丁遍寻道观,不见此女踪影。
难道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陆云铮扶了扶额叹息,内心实不愿此事糊里糊涂地过去,总要见分晓才好。他打算动用首辅手中巨大权力,继续掘地三尺地毯式搜寻此女,直到找到为止。
即便只找到尸体,也得弄清楚事情原委。
……
朝堂改天换地,后宫亦不得安宁。
太后尤其焦急,她的靠山倒了,内阁旧臣已被打击得七零八落,朝廷变成了陆云铮那等投机之徒的天下,后宫则是那妖妃一枝独秀,皇帝又一心修选修道,自己迟早晚年不保。
皇帝越来越难以掌控了,年高德劭的臣子无不在他的帝王权术下俯首称臣。他虽然表面上修玄沉溺女色,却隐隐感觉他并不是昏君,还极有主见,必要时候亮出锋利的獠牙毫不留情。
任由事情发展,后果将不堪设想。
太后倍加思念自己已故的太子朱泓,若朱泓仁君治国,必定是另一番景象。更加后悔选择这个看似年轻温和的湘王世子朱缙继承大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在后悔,已太晚了。
太后将皇后叫来,一老一少相对叹息。
“皇帝每每只派内侍前来问安,自己却不前来,连长幼之序都不顾了。”
太后愤愤说。
长久以来,由于圣上极端宠溺林静照导致后宫形同虚设,林静照一枝独秀,是实际意义上的后宫之主。
戒备森严的显清宫唯有她可以踏足,整日整日地陪伴斋醮,处处体现圣上对她的优待。
“林氏在后宫也并非无懈可击。”
皇后道,“母后,臣妾掌管六宫事宜,有机会看敬事房的侍寝起居注。昨日,竟发现她入宫已将近一年多,才初次侍寝。”
太后诧然道:“什么,怎会?”
皇后道:“那夜清洗侍奉的宫人说林静照见了红,她分明是处子之身。”
太后难以理解。
皇后也不由得暗自蹊跷,一丝微妙的慰藉感笼罩心头,林静照伴驾那么久是头次侍寝。
原来这么久,陛下都没碰林静照。
“想来,陛下之前执意封她为皇贵妃只是为了对付内阁,并非真那么喜爱她。”
他对谁都无情还好,最怕他优待一人。这么久他都不碰林静照,说明他也不爱林静照,甚至可以说是纯纯利用关系。
而她与陛下有感情基础,成婚许久相敬如宾,从来没闹过大矛盾,想来还有机会补回当年错过的洞房花烛。
皇后内心稍微平衡了些。
只要怀上皇嫡长子,陛下自然怜惜她,圣眷也就顺理成章地拿回来了。林氏再怎么说也是个毫无根基的妖妃,要能和她这明媒正娶的皇后相比。
林静照已经侍寝,万不能让林静照先怀了皇嫡长子,否则她这皇后颜面扫地。即便在平民百姓家中也该先由正妻诞下嫡长子,在此之前男主人不能纳妾的。
晚间,正赶上夏至。
这一夜有宫宴,按理说陛下要宿在皇后宫里,帝后圆房,水乳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