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4页)

那力道暗含着连日来的气恼,此刻咬下,杜泠静低哼一声。

男人知道她疼了,不由地再舍不得继续咬她一口,只能摩挲着她的耳朵,重重吻下去。

他吻得极长、极重、极赋掠夺之意,不过多时,杜泠静便喘不过气来了,男人亦呼吸快了两分。

唇下已有了肿胀的痛感,他略松开她,让她喘上两息。

她忽然微喘着轻声开口。

“别生气了,可以吗?”

陆慎如一怔。

若说白日还有高人指点,到了晚间,他稍稍不理会,她就打了退堂鼓要走,他便知道高人的指点结束了。他扣了她,没让她离开,说是让她诚心一点,但也料想她是做不到的。

可此时此刻,她竟又跟他说了一遍——

“别生气了,可以吗?”这是她自己的话。

所以,其实她是真的在意他有没有生气,是不是?

他还是没有出声回应她这句,但指尖摩挲上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再落下的吻,轻缓温柔,与方才再不相同。

他从唇边,吻到她鼻尖,又上至眼角,她细密羽睫静静扑在他唇边。

男人心下柔软至极,吻意再滑落时,不禁从她脖颈、往锁骨、肩头,于轻薄的背上,手则掌控在她腹间。

房中未及燃香,他却无有什么改变,似又因先前的生气更添力道。

但惯用了香气的杜泠静,背后却渗出难耐的汗。

暂时落脚的房舍不及侯府高阔,但精致温馨,不时就潮热起来,全然不见房外严寒。

烛火摇摇晃晃,帐间,他步调慢了许多,但每一次都要从门外开始,拨开门扉一步步走进来。

他不断往里,步步走向最深之地,将整个房舍全部占据,撑胀到最满,到完全步入之时,他看到她忍不住张了嘴巴,眼泪被挤落下来。

他才觉他的存在彻底彰显,退出门去,推门再来一次。

只是这般,嬷嬷燃不燃香不重要了,房中渐渐生出潮热湿气。

直到一场暴雨落过,她原本泛凉的身子湿热透彻。

他将她抱去清洗,等回来的时候,秋霖她们已经将床上物件全都换过了。

杜泠静完全没了气力,睡在里面还是睡在外面,都不重要了。

男人见她沾了被褥便要睡去,终是不仅低笑了一声,“就累成这样?”

“自愧不如……”

她还勉力又认真地回了他一句,后面“不如侯爷体魄强健”没说出来,男人已笑出了声来。

只是听到她嗓音的哑意,摩挲到她纤细的脖颈喉咙外,轻轻揉了揉。

“所以让你好生吃饭。”

杜泠静略略睁大眼睛。吃饭是为这个?

不过,她掀起疲惫的眼帘看着他。

是不生气了,对吗?

她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他发间还有水珠,啪嗒一下滴在他胸前,他还赤着上身,灯火昏暗,他身上的旧疤深深浅浅地都被掩映下去,只露出他坚实欺负的臂膀。

他眉宇间的英武舒展开来。

果然不生气了。

“娘子在偷看我?”

什么叫偷看?

她只是在看他还生不生气。

但她已经累到不行了,无暇同他细究,闭起了眼睛。

男人倒是还想再同她多说几句,但转眼的工夫,却见她真睡着了。

他只能给她盖好了锦被,握着她的肩头,指尖轻蹭了两下。

陆慎如倒是不困。

目光越过纱帐看向外间的书案,想到她今日得了高人指点,竟能给他红袖添香。

改日他得去谢谢那位高人。

至于先前的事,他先不同她计较了。

若她能不再同他客气地划清界限,那他就此翻过这篇,也不是不行。

……

翌日早间还有些琐事须得处理,陆慎如去关押邵伯举的地方看了他一回。

昔日容光焕发的探花郎,此时落魄到连神魂都不在眼眸中,看来知道自己死罪难逃了。

陆慎如有心问他几件事,他如听不见一般。

他身份特殊,不便用刑,陆慎如多问无益。此事当日已经报去京城,想来今日朝中都知晓了。

而荣昌伯夫人也依照他所言,主动带着两个孽子去请了罪。荣昌伯府百年门楣应该能保得下,但对在外打仗的荣昌伯多少还是有影响。

不管是邵氏还是他这处,看起来是两败俱伤,但倒也算得平衡。

但邵遵和窦阁老等人,会否这样想就不好说了。

昨日有信送来,道有人上奏山西的关口几处千户所,凛冬降至,竟然克扣朝廷下发的粮米,军户缺了过冬的衣裳,逃兵不断。

西北边关,皆在与永定侯府交好的公侯伯府治下,有人上奏此事,幸而奏折被他提前拦了下来,他已经传令让各地清点米粮棉衣,若是哪处敢贪敢缺,休怪他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