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5页)

大梁四王之中,楚王一直镇守边疆,地位是最低的,晋王居首,虽然大家都是王爵,却也有三六九等,也有鄙视链。

楚王哼哼冷笑:“问得好!问得好!区区一个赵悲雪,的确不可能谋害天子,所以……是有人里应外合!而这个吃里扒外之人,便是晋王与秦王!”

“什么?”梁深被气笑了,说:“你说我与大皇兄谋害天子?好笑!我们乃是亲兄弟,为何要谋害天子?”

楚王幽幽的说:“别以为本王不知,秦王以前可是大宗伯的亲朋党!至于晋王嘛——若是没有君上,晋王已然坐上了皇位,晋王如何能不恨君上?!”

不等梁溪和梁深反驳,楚王已然说:“本王有人证!来人啊,带上来!”

刺啦——刺啦——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拖拽铁链的声音,快速涌入太极殿,朝臣们立刻捂住自己的口鼻,太难闻了,吓得更是连连后退,让出一条通路。

两个士兵拖拽着一个浑身染血的年轻男子走进来,羣臣一时认不出那个男子到底是谁,因为他浑身蒙着鲜血,鬓发披散黏在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已然体无完肤,伤痕累累。

只能依稀看出,这男子身材高大,似乎很是年轻。

他被拖拽进来,咚丢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死了,还是只剩下一口气。

楚王指着那“死人”说:“这便是人证!逆贼嬴稚已然交代,他与晋王秦王勾连,暗通北赵,联合赵悲雪刺杀天子,大逆不道,人神共诛!!!”

“嬴稚!?”

“嬴大夫!”

梁溪与梁深抢过去,那浑身鲜血淋淋之人,果然是嬴稚,嬴稚趴在地上,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终于慢慢苏醒过来。

“嬴稚!嬴稚!你挺住啊!”梁深着急。

“咳……咳……”嬴稚咳嗽起来,一时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梁溪冷声说:“楚王!嬴稚乃我朝大宗伯,地位尊贵,便算是有罪,也要君上亲审,你一个藩王,将大宗伯打成这样,岂非是僭越之罪?!”

楚王笑起来:“诶,这可不是老夫做的,你可不要错怪了老夫。”

太宰孙高烝擦了擦眼泪,说:“晋王殿下,您可不要误会,是老夫子这个太宰,在君上不在的时候,临时行使的特权,老夫乃是当朝太宰,对待赵贼细作……一时情急,应当情有可原罢?”

“呵呵……呵呵……”浑身是血的嬴稚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很愉悦,一点子也不像是阶下囚。

“大胆逆贼!”楚王呵斥:“你竟还敢笑?”

嬴稚沙哑的说:“我为何不能笑?楚王自己不觉……不觉好笑么?”

嬴稚断断续续的说:“楚王……乃……乃南方之王,深居楚地多年,北赵却在北地,南辕而北辙……北赵刺杀天子,楚王竟然能护下天子的遗体?听听……咳咳咳,听听,多么荒谬!”

他这么一说,羣臣哗然。

是啊,楚王镇守南方百越,北赵则是在极北端,身为一个南方的王,如何穿越整个大赵,保护下天子的遗体?即使真的是楚王保护了天子的遗体,那也要治一个,无诏离开封地的罪名,这可是死罪啊!

臣子纷纷交头接耳,小心翼翼的瞥向楚王。

楚王频频给太宰孙高烝打眼色,孙高烝咳嗽一声,说:“诸位!其实,是淮侯护下了天子遗体,因为此事事关重大,不敢专断,因而通知了老臣与楚王。”

“哈哈哈!”嬴稚笑起来:“好啊,又来一个淮侯了,剩下的,七侯五子,是不是也要拉出来溜溜?”

羣臣更是哗然:“这事儿还和淮侯有关系?”

“七侯五子又是什么?”

“这其中是不是有古怪?”

孙高烝和楚王都没想到,嬴稚如此的牙尖嘴利,三两句话竟然掀起了如此轩然大波,楚王呵斥:“逆贼!!本王与七侯五子,是得到消息前来为天子奔丧的,有何不可?”

“哦,”嬴稚艰难的点点头:“不是护下遗体,又变成奔丧了?”

晋王梁溪冷笑:“那君上的遗体,是如何从北赵人手中夺下的?难不成是北赵人先残忍的杀害了君上,然后又大发善心,将遗体交给了楚王?”

“本王其实……”楚王刚一开口。

嬴稚又说:“楚王啊楚王,你继续说下去,这般说下去,你的所有党羽都快被你揪出来了!”

楚王登时闭上嘴巴,而此时他闭上嘴巴,简直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羣臣更是震惊,到底是这么回事?难道……

难道不是北赵人刺杀的天子,那么这事情的内幕可就大了!

哐——

有人不耐烦的踹开太极殿大门,从外面走进来,竟然是以淮侯为首的七侯五子。十二个人都是各地的封侯和豪杰,大摇大摆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