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5页)

——而是二十岁那年,恍然发现。

第一次拥有心尖上的女人,就迎来一场彻头彻尾的失恋。

贺铭注意到。

她踩在地毯上的脚掌,清晰地昭彰着情.欲的红痕。

这个让她神魂颠倒的女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一样神秘。

所以,这个烙下痕迹的,金尊玉贵的男人,也没有得到过她吗。

如果彻底得到过。

他又怎么会不安地把她囚禁起来呢。

想到这里。

贺铭突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开心。

他静默地看着姜嘉茉,像是被触到了某种软肋。“你这样逃走了,会不会很危险。”

他往下望:“我观察到,你们门廊外有监控。”

贺铭捧着茶杯,建议道:“要不这样吧。”

“你把我的衣服穿走,坐园艺公司的车,一起下山逃走。”

姜嘉茉神经绷紧了,问:“……那你呢。”

贺铭:“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为你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

姜嘉茉翻箱倒柜,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二话不说,给对方转了一笔钱。

姜嘉茉现在神经纤细敏感。

她隐约察觉到,这小男孩对自己有意思。

——怕他为自己辩护,会被裴京聿记恨。

姜嘉茉不想欠人情,“收下,这杯茶不适合你。”

“如果他找你的麻烦。”

“你一定要告诉他,我和你钱财付讫,干干净净。”

“小花匠,你一定要记住,一切都是我逼你的。”

她像雨丝风片里的水露泡影,并不想做他春梦的嘉宾。

姜嘉茉干练地穿上园艺师的灰色衣袍。

她几乎什么都没拿。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上了园艺公司的五人小车。

-

室外监控没被影响。

但家里的电源,被切断了。

裴京聿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打开门。

他注意到一个穿着睡衣的人,呈蜷曲的姿势,倒在地板上。

房间里只有朦胧的月光,顺着浮浮漾漾的窗帘,洒在房间里。

清凌凌的白光下。

——那个躺着的人,戴着睡衣绒帽,好像没有气息的冰凉。

春寒料峭。

房间里冷寂无比,非常萧杀。

他的眼瞳像感知到不安,骤然紧缩。

意识到,姜嘉茉可能遇到危险。

这一瞬间。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尖锐刺痛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装。

尊贵矜傲的男人,满身都是失控的寒意。

他踱步赶往她的身边。

他沉声叫着她的名字:“姜满?”

裴京聿俯身半跪在地上,察觉到对方浑身冰凉。

他警惕起来,试探性地拨开厚厚毛绒睡衣,用手指查验她的呼吸。

没有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寒冷。

触手只有一片冰凉。

裴京聿强势、骁悍,掐着对方的脖颈,霸道地宣称道:“晕过去了吗,说话。”

他轻薄地笑起来:“你要是敢死。”

“我黄泉路上也不会放过你,在地狱也要侵.犯你。”

他仗势欺人,威胁道:“你就算死了,那我就亵.渎尸体……也要和你不死不休。”

身下的人终于肯回应他了。

对方牙关都在发颤。

不知道是寒冷,还是恐惧。

贺铭难捱地睁开眼睛。

他攥起拳,气急败坏地作势要打他。

他挥拳道一半,就被人摁着头,膝盖顶弯了脊背。

裴京聿掌骨青筋暴起。

他像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嗤笑道:“哪来的小孩儿。”

贺铭牙关颤抖,叫嚣道:“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非要离开你了,你这个疯子。”

裴京聿轻松解决了他,随即用脚掌,把他的脸踩到地上。

他懒懒淡淡地笑了。

周围的景致宛如仙山一般缥缈。

裴京聿凶狠地把贺铭的鼻梁压在地板上。

贺铭软骨疼痛,渗出细微的血沫。

整个过程中。

裴京聿甚至没换气,只有骨骼发力的闷响。

他比一泓深黑的湖泊,还要平静。

“嘶——”贺铭疼痛难忍的哽咽起来。

男人轻描淡写:“你,现在自己爬过来。”

待贺铭膝行走近。

裴京聿俯视他,沉寂地叙述道:“你之所以被留在这儿,是她怕我担心,怀疑她有危险。”

“她放你在这里,才能彰显她的安全。”

贺铭心里一凛,宛如兜头被浇下彻骨凉的雪水。

他艰涩地呼吸着:“我是自愿留下的。”

裴京聿垂睨着他,懒淡地笑:“是,纯粹自愿。”

“因为你输了。”

“你不愿意走,是想看看占有她身心的人,到底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