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雪落(第3/3页)

“你今天不是要接关莱吗?”陆鹤南停好车,偏过头淡淡地问,“怎么会来中晟年会。”

“全国暴雪,关莱的航班取消了。”梁眷仍闭着眼。

陆鹤南没应声,只是一错不错地盯着梁眷看。

航班取消了,接不到朋友,那你也可以去做别的事。这些听上去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是你来这的初心。

即使是阖着眼,即使是在昏暗无关的环境里,梁眷也还是能清楚地感知到陆鹤南灼热的视线。

在中晟花园里冻到失温苍白的脸,在此刻终于恢复到正常的潮红。

她慢慢睁开眼,咬着唇瓣,明亮的视线徘徊在陆鹤南的脸上,四目相对,她捏着手心,逼着自己不许躲。

“我之前答应过你,要和你一起去见大伯与伯母。”

说到这,梁眷顿了顿,怅然与释然一同汇聚在眉间:“我今天也算是履行与你的约定了。”

自此之后,再没有亏欠你的任何事。

“梁眷,谢谢你。大伯他今天——真的很高兴。”

陆鹤南笑了笑,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冷静自持。如若忽略掉尾音那微不足道的哽咽,这道声音大抵可以算作如往常一样平和又低沉。

梁眷不动声色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再脱掉身上碍事的羽绒服,身子边向驾驶座上倾斜,边循序渐进地问:“那你高兴吗?”

“当然——”

陆鹤南的声音蓦地止住,瞳孔也骤然收缩,虚虚放在膝头的两只手不敢有任何动作,因为梁眷已经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碍事的暗红色鱼尾裙裙摆,甚至已经随着她的动作,被迫移到了腿根。

红与白的交汇,让人不能不忘最深处遐想。

“回答我,你高兴吗?”梁眷俯身吻住陆鹤南的喉结,舌尖轻轻在那处凸起旋转。借着喘息的功夫,她又问。

“眷眷——”声音简直喑哑的可怕。

陆鹤南当下失去所有应有的反应,被动仰起脖子的他,只能凭借残存的意识,和身体的肌肉反应牢牢钳住梁眷的腰身,像是在紧握唯一的浮萍。

车内可供活动的空间很小,以至于梁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清浅的呼吸,落在陆鹤南敏锐的感知里,都被无限放大。

梁眷在这种事情上一向保守又内敛,哪怕是在最熟悉的观江府主卧的床上,她也很难真正放得开,更别谈什么新奇的花样与姿势。

腰带被纤纤细手拨弄开的那刻,陆鹤南仍旧没有想明白,究竟是什么让梁眷起了兴致?酒精吗?可她看上去分明是很清醒的模样。

“你在走神。”梁眷停下手上的动作,客观地提醒他。

陆鹤南几不可闻地深呼吸了一下,咬着牙答:“没有。”

梁眷轻笑一声,拉起陆鹤南的手,让他宽厚的掌心温柔地降落在某处柔软。

“梁眷,别这样。”陆鹤南嗓子发紧,连带着陷入禁忌地带的指尖,与腰下蛰伏的某处都紧绷得厉害。

“为什么?”梁眷问得直白。

陆鹤南稳了稳呼吸,试图让梁眷褪到一半的裙子归回原位,可僵硬的手指不受控地掠过光滑细腻的雪白,让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自制力,瞬间土崩瓦解。

“没有那个。”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的厉害。

“用不上。”梁眷撩起长发,牵着陆鹤南的手指缓缓解开系在颈的带子。手指修长灵活,连这种私密位置的绳结,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开。

红裙自上而下跌落,垂挂在脚踝上的那刻,梁眷用自己最不擅长的温软嗓音低声诱哄着:“今天就在里面,好不好?”

所有的理智思维在这一秒悉数停滞,再冷静自持的人也会这一刻遵从本心。

暴雪快要将车子湮没,这是他们相爱的第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