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雪落(第2/3页)
梁眷迟疑着推门走进,在见到阮镜齐的瞬间,眸中闪过些许诧异。
“镜齐,好久不见。”梁眷淡笑着开口。
只是话虽是对着阮镜齐说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屋内四处寻觅。
直至掠过阳台,眼底蓦然映着一个站在月光下的男人,再贪恋地停顿数秒,梁眷的视线才不动声色地落回到阮镜齐脸上。
听见梁眷的声音,陆鹤南肩膀一颤,第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又过了一会儿,直至那道温软的声音和阮镜齐有来有回的答上几句,他才僵硬地转过身,隔着十几米远距离与梁眷对望。
陆鹤南捻灭手里的烟,走进客厅,面无表情地看向阮镜齐:“已经很晚了。”
“是啊。”阮镜齐望了一眼天色,下意识抓住衣角,她已经做好了被留宿的准备。
“所以你该回去了。”陆鹤南纡尊降贵般弯下腰,手指勾着阮镜齐挎包的包带,又不容置喙地扔到她怀里。
阮镜齐:……
“砰”得一声巨响,房门被无情的合上,抱着挎包孤零零站在门外的阮大小姐,委屈到眼泪差点流下来。
陆鹤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阮镜齐越想越气,枉费她大老远地跑来给陆鹤南过生日,还自掏腰包,花了一笔巨款,买下那么大一个芝士奶油蛋糕给他做生日礼物,自己却连一口都没吃上。
算了,没有人能拒绝芝士奶油蛋糕。他们两个浓情蜜意,体力消耗,为了不辜负漫漫长夜,也总会抽出时间把蛋糕解决掉,再去做其他更要紧的事。
可是蛋糕那么大,他们能吃完吗?阮镜齐的思绪逐渐开始发散,买蛋糕的人是她,她想分走一小块,应该也无伤大雅吧?
阮镜齐用力吸了吸鼻子,鼓起勇气刚想敲门,便听见面前紧闭的房门又是“砰”的一声响,门框也是肉眼可见的颤动了一下。
被陆鹤南步步紧逼到门边的梁眷,脱口而出的话软得不成样子:“陆鹤南,你干什么?”
其实刚刚撞击那一下并不疼,陆鹤南搭在她腰间和脑后的手,承担了所有力道。只是那双充斥着情绪,如山间雾霭的眼,看得梁眷掌心立时潮了。
“镜齐会听见的——”她注视着陆鹤南的眼睛,妄图拉回他的理智。可她语气弱弱的,没有一点震慑力。
陆鹤南失笑一声,只觉得梁眷好乖。
心间阴霾因为软玉在怀而弥散了一些,他放低声音,下意识便想逗梁眷:“她都已经走了,又怎么会听见。”
招架不住陆鹤南深沉视线的梁眷,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开始蛮不讲理:“你怎么就能确定她已经走了。”
“那我打开门看看。”陆鹤南扬起声音,倾身凑上去,四指搭在门把手上,作势就要打开房门。
驻足在门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墙角,只听得这一句的阮镜齐吓得一连后退好几步,她生怕自己再多停留一秒,就会等来与陆鹤南的四目相对。
万一两个人的衣服没穿好、又或者更严重一点,万一两个人已经……阮镜齐红着脸,哪有勇气再敢继续向下深想,手忙脚乱地背上包,一脸狼狈地跑开了。
要什么芝士奶油蛋糕啊?还是保命要紧!
“别!别开门!”
被情.欲冲昏头脑的梁眷来不及思考陆鹤南话语的真假,也没注意到他眼底的促狭,当下就把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手掌一翻,陆鹤南将梁眷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他俯下身,笑着打趣:“不怕镜齐听见了?”
“你不是说……”梁眷停顿住,看着陆鹤南越凑越近,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不是说这里隔音很好吗?”
陆鹤南笑了笑,轻描淡写的口吻里流露出一股子轻描淡写。
“卧室的墙是专门为你改造过的,这里可没有。”
“什么?”梁眷信以为真,眸中沁着水意。
他骗她的。
光是在卧室里,又怎么够?她声音这么软,他又怎么舍得让别人听见。
手指被陆鹤南抵在门上或轻或重的摩挲,绵长的鼻息若有若无地拂过眉眼间的时候,梁眷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空气中安静了几秒,梁眷踮着脚尖,直至小腿发酸到险些站不住,也无事发生。
“你在等我吻你?”
“没有,怎么会?”低哑的笑声落在头顶,羞愤涌上心头,梁眷睁开眼,尴尬地将脸扭到一边。
“那你在等谁吻你?”陆鹤南眯起眼睛,倒打一耙。
他最近的问题怎么都这么奇怪?不像是五年前那种带着醋意的强势,更像是一种没底气的试探。
他在试探什么?又为什么会没底气?
还没等梁眷将思绪捋清楚,下一瞬,她的下巴被陆鹤南不由分说地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