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4页)

“胚胎最初发育时十分脆弱,性-生活很容易造成流产。”

“所以应该是胎儿在你体内发育时,形成了自我保护机制,分泌的激素干扰你的身体,让你排斥亲密关系。”

林医生顿了顿,才继续说:“等胎儿成型了,不会轻易流产,它不需要自我保护了,于是停止分泌激素。你不受激素控制了,性-欲也就回到了以前的水平。”

周斯衍如释重负,困扰了他两年的问题,终于拨云见日。

他想了一下,又问:“那如果在胎儿成型了,肚子显怀之后,我是否可以过性-生活呢?”

林医生讪讪苦笑,这小子的二胎欲望真的很强,这就开始考虑怀二胎期间的事项了。

她点头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孕期同房的话,还是要小心些,不要太剧烈。”

周斯衍:“明白了,谢谢医生。”

咨询结束,林医生还有手术要做,快步离开病房。

周斯衍也出了病房,看到薛屿抱着孩子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

她估计是累坏了,怀里抱着孩子,脑袋小鸡啄米一样打瞌睡。

周斯衍木在原地,冗沉的怜悯之情像泡了水的棉花塞在胸腔里。

忽而觉得薛屿很可怜。

她那么瘦,像是营养不良,两条瘦瘦的胳膊抱着十斤的孩子,就那样孤零零坐在金属长椅上,那么可怜,那么孤单。

周斯衍后悔了,或许他不该带着薛屿来生孩子。

他想留下孩子,完全可以自己来南洲,自己一个人生下,等悄悄把孩子养大了再告诉薛屿。

薛屿又不是故意让他怀孕。

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被他拉着一起承担责任,被迫成为妈妈,被迫承担被白塔驱赶的风险。

就在他昏昏沉沉时,薛屿抱起孩子朝他走来。

她脚步很快,来到他面前:“你咨询完毕了?”

周斯衍:“嗯。”

薛屿将孩子塞他怀里,眉飞色舞,笑得贼兮兮,从口袋取出刚才林医生给的红包,乌黑晶亮的眼睛有几分狡黠。

“嘿嘿,我把宝宝的红包拆了,你猜猜有多少?”

周斯衍还没回话,她就迫不待及和盘托出:“一万耶,还是白塔的新币呢!整整一万,我挖矿三个月都挣不了这么多,林医生可真阔绰,太大方了。”

她灿然笑出一口白净的牙齿,把钱抽出来给周斯衍看了看,又塞回自己兜里。

“这钱我收着啊,留着给宝宝买奶粉。”

对上周斯衍略显沉重的目光,薛屿依依不舍将钱装回红包,塞给周斯衍:“好啦,给你收了。你办事比较靠谱,还是你收着。”

周斯衍捏着沉甸甸的红包,声音涩哑:“薛屿,对不起,给你带来压力了。”

薛屿肩膀一下子垮下来:“对呀,我现在压力大得不得了。”

她拧眉思索,踮脚凑近周斯衍的耳朵,悄声说:“我发现当黑医真的很赚钱,如果我被白塔赶出来了,你说我来南洲偷偷当个黑护士,你觉得可行不?”

周斯衍笑了,心头轻了,脚步也轻了:“我觉得可以。”

薛屿笑得很得意:“就这么定了,要是我被白塔赶出来,我就来这里找工作。如果混得好了,还可以把你和孩子也接过来。”

周斯衍垂头亲在孩子的额间:“好。”

两人回到病房。

念及周斯衍刚做完手术,薛屿让他抱孩子在一旁等着,她自己忙里忙外收拾东西。

周斯衍感到手上一阵湿暖,俯眼一看,尿了。

孩子刚出生,还没穿尿不湿,只垫了一小块医用棉片。

他将孩子放好病床上,解开包裹的小被子:“薛屿,她尿了,你把蓝色那个袋子拿来,里面是宝宝的衣服。”

薛屿从编织袋里掏出一个蓝色塑料袋,将里面的衣服都倒出来,一共三套衣服,都是周斯衍装的。

她搞不清楚,来生孩子,带三套衣服也太夸张了。

周斯衍先脱下孩子的脏裤。

挑选新衣服时,左右难以抉择,向薛屿寻求意见:“你说碎花这套好,还是紫色这套好。”

薛屿人机一样回复:“碎花吧。”

周斯衍:“碎花吗,会不会寡淡了点,还是紫色这套吧。”

薛屿:“那就紫色。”

周斯衍来回比对:“紫色好像鲜艳了点,要不杏色这套?”

薛屿已经将奶粉奶瓶什么全装进包里了,拎在手里靠在门口,喟然长叹。

“周斯衍,你的孩子当不了童模,随便穿穿就行。”

周斯衍听不懂她的梗,对她的话不太满意:“是我们的孩子。”

薛屿不和他争论:“对,是我们俩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当不了童模。你别纠结了好不好,病房是按时计费的,再拖下去要扣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