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3/4页)

她起身随便抓了抓凌乱的金发,穿好拖鞋,走到卧房门前,刚拧下把手,头还没往外探去,就见门外墙边有个高挑颀长的身影。

乔宝蓓心头突跳,对上偏斜来的视线,脊背绷得很紧,站得笔挺。

傅砚清不着痕迹地收好手链,“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乔宝蓓垂下手,放在身后,指头拧在一起,“在等你。”

傅砚清“嗯”了声:“刚在处理公事,先进屋。”

乔宝蓓不太信,退后半步,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不顾坠跳如擂鼓的心脏,忙问:“你和他打电话,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乱七八糟的事?”

他拧领带的手停了半秒,淡声应了一息。

乔宝蓓注意细微的举措,心口的窟窿不再干涸,汩汩地流淌着滚烫的血液,有种如坠深海的沉溺感,呼吸停滞了几分。

他挪步向衣帽间走去,她立即伸手去揪着衣角,用哀求的语气:“你不要轻信他说的话,好不好。”

说完,又红了双眼,哽咽着:“他嘴里没有一句好话的……”

顶灯的光落在她皎若银盘的面容上,那里双眼酡红,唇无血色,完全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傅砚清双眼晦暗:“告诉我,你是耻于承认你们有过的交往,还是认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

不可捉摸的一道话,能让她血溅三尺。

乔宝蓓双唇翕动,面色更是一白。

白得让人觉得刺眼,痛心。傅砚清面庞硬块凸起,以掌托住她的后腰拥入怀中,又稳稳按牢后脑,扣在肩边:“听着,你可以觉得和他交往过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但你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没必要害怕,别怕我。”

乔宝蓓抖得厉害,不是不能理解他说的话。她有预感严博扬说了什么,泪流满面,腮颊湿热:“他和你说我跟他上过床是不是?你是不是听到了?”

她不在意这种事,本来是不在意的,她也没有在傅砚清面前装过纯。她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小小年纪就住别人家里跟别人睡了。

这太丢人了,就好像她是一个没有人管束,自轻自贱的女孩。

她尝禁果太早,沉溺男人的花言巧语,年轻肉./体,也不觉得和深爱自己的处男上床是件多么遥不可及不可触碰的事,就好比尝试染头发做美甲。

——早晚有一天要做,为什么不提早享乐?

这是她信奉的,贯彻的座右铭。

在严博扬进入她身体时,那种滞涩的撕裂感才让她彻底后悔。真的好疼,好疼啊。

他太毛躁,太横冲直撞,还不做善后,直接抱着她睡过去。

初体验很差劲,她再也没跟他睡过,隔了好长一段时间,在网上学了些知识,才投入第三段感情,和新的男友做了更理想的杏爱。

除了李逢玉,除了她看不上的,感情经历并不纯粹的男人,她都尝试过。

她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凭借这种经验,在新婚夜暗里引导过傅砚清。

他没问她,她权当他是不在意。他总不能以为,她以前没和别人做过吧?

傅砚清托抱起她的臀肉,走向床边将她落放,跪着膝抵于身侧,吻她泪咸的面颊,又吻唇侧,下巴,吻得温柔不见蛮力。

她像在烈日下烘烤的绵冰,快化成水,身体也战栗地抖动,尤其当他濡湿耳畔,沉声问:“疼不疼?”

什么疼……?

她双唇微微张合着,说哑语。

傅砚清侧眸,时刻关注她。她升温的体./热,她喷薄的呼吸,不稳的胸腔,乃至是唇语,也能读懂。

他忍着钝痛的心,详尽地询问:“第一次,他有没有好好对你?”

乔宝蓓眼里有不安,对上他的视线,却莫名被抚平,又兴许是他抚背的手太轻柔。

她抿了抿唇,如实摇头:“好疼。”

傅砚清抚背的手停了下来,喉核滚动:“有没有做好安全措施?”

很奇怪的问题。但鬼使神差的,她又答了:“……我知道要做。”

傅砚清嗯了声,“你做得对。”

复又问:“之后有没有好好清洗?”

说起这个,乔宝蓓便觉得委屈:“我自己洗了,好像没洗干净,尿路感染了。”

傅砚清呼吸微沉,指出:“是他的问题。”

暖光打在他疏朗的侧脸,乔宝蓓目不斜视地望着,忽然生出要去吻的冲动。

她忍着,怯着,眼光水涟涟:“那我就没有不对的地方吗?”

傅砚清无心苛责,只说:“不对的地方你已经承担后果了。”

乔宝蓓双唇又抿起。不想问是什么后果,也不敢问。

傅砚清以指揉她的唇,双眼微阖:“如果早点认识你,我会教你。”

乔宝蓓微怔:“怎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