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4/4页)
辞盈安静坐在原地,摊开的掌心的兵符在日光下泛着乌黑的光泽,辞盈笑着重复燕季适才的话:“义兄说自己不会厚此薄彼......”
燕季吞咽着口水,有些想逃,嘴下意识说:“有、有兵符也不够。”
辞盈却没了一开始的和善,仍旧坐着,出生打断燕季的话:“钱是吗?”
燕季:“......是。”
辞盈笑起来:“嗯,我有呀,很多很多。”
说着,辞盈将自己腰间的令牌解下来,对着燕季展开最后的收网:“兵符在我手上,军队的军饷以后由*我负责,义兄,够了吗?”
兵符,钱财,关系。
辞盈轻巧地将这三点揉入一句话中,每一个字都像打在燕季心底一样,燕季眸色复杂,一点一点坐回原处。
辞盈斟了一杯茶,递给他。
燕季没有接,只问:“你在哪里找到的兵符,宇文舒藏的很好,这些年你哥都没有找到,我本来答应他只要他拿到兵符就能帮他收复燕家军,但他一直一直没有找到一点消息。”
辞盈举着茶,听见燕季的话也安静了一瞬,良久之后才说:“娘亲的墓穴里。”
这六个字落下,房间内寂静无声。
很久之后,燕季笑了起来,他抬手接过辞盈递过来的茶,心甘情愿喊了一声“主子”。
辞盈僵直的后背这才落下来,燕季坐在对面看不见,贴在她背上的一层衣服早已湿透,还好......她赌赢了。
后面的时间,燕季将燕家军内部的情况一一同辞盈讲清。
义父的影响力太大,后面义父死了,就分为了两派。
一派人听他调度,另外一派人听兵符调度。
宇文舒努力了许多年也只达到这个成效。
也因为此,为了控制燕家军和他,宇文舒一直拖欠军饷,这些年愈发过分,燕季一早就察觉了当年之事的蹊跷,但如果他和宇文拂同宇文舒撕破脸皮,燕家军只能内战,所以他一直让宇文拂去寻兵符。
但宇文拂寻了数十年也没有寻到,这些年也就这样耗下来了。
想起兵符在的地方,燕季又是陷入一阵沉默,知子莫若父,姑姑的墓穴宇文拂这一生也寻不到。
将一切讲完,燕季难得认真起来,他看着辞盈,眼中没有平日的调笑,低头表示着恭敬:“如果主子能将军中的亏空补上,手持兵符和燕家女的身份,众心归附只是时间问题。”
说到“主子”两个字时,燕季有些拗口,拧了许久才拧过来。
辞盈也不是要听一个形式,轻声说:“还是同从前一样唤我吧。”
“是,小姐。”
辞盈其实是想让燕季唤自己的名字,但“小姐”也行,这般事情上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她顺着燕季适才的话说:“燕家女的身份,可能还需要麻烦你,过几日我们去定阳演一处戏,你到时候带着亲信顺势将我抓回去。”
燕季点头,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
小姐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临别时,燕季突然想起谢怀瑾那日的威胁,牙痒痒了起来。
他不经意问辞盈:“小姐是从何处探知到的消息?”
辞盈笑而不答,然后就听见燕季突然说出了那个名字:“谢怀瑾吗?”
一整日都还算游刃有余的辞盈突然就卡壳了,半晌也只能说出一句:“为什么会提到他。”
燕季观察着辞盈表情,敏锐地察觉到不是,心中大喜,更好告状了。
同宇文舒告状宇文舒不能拿谢怀瑾怎么样,但是和辞盈小姐告状就不一样了,燕季勾起嘴角,一副“可怜”模样,装的委屈巴巴,却因为和本人面相完全不符合显得有些滑稽。
辞盈手轻颤着,听见燕季说。
“那日谢长公子威胁我说,要将我和燕家军全杀了。”
燕季观察着辞盈的表情,想着多少给谢怀瑾添堵下,却只听见辞盈轻声道:“哦,他何时到的漠北。”
燕季哪里听哪里不对,但回忆了日子告诉辞盈。
辞盈将时间一点一点往前拨,嗯,比她还早两日。
于是辞盈又想到那日山洞朦胧间青年身上淡淡的药香,苦涩得她拿起一旁甜得发腻的桂花糕咬了一口。
很甜,很苦。
【作者有话说】
是He,火葬场我不会写be的啦,文案上面也一直有,安心安心宝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