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偷窥我们之间,做什么都不超过。……

游夏撞进他视线里,几乎立即就被困囚在他深暗的凝视眼神中。

白濛弥漫中,他平常向来最是温雅含笑的双眸,此刻深不见底,正翻滚着她从没见过的,近乎兽.欲地阴暗贪念。

额发湿润,轻耷在眉骨,水珠沿着他曼妙又锋利的下颚线滑落,滴砸在她锁骨的坑窝,是和他体温同源的热度,烫得她心尖抖晃。

他靠近过来的唇,他死锁在她因裙摆撕裂而暴露肌肤的赤热目光。

他的眼神不再是丈夫特有的那种温柔珍视,而是占有欲,带着毁灭性气息的破坏欲。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连皮带骨吞噬殆尽。

游夏几乎在他吻上来的刹那间,抬手用小臂抵住他的锁骨,制止了他的动作。

游夏拒绝的话都说不清楚:“太超过了……”

太超过的意思,是什么超过了呢?

是亲密的界限吗?

可是刚刚他为她做过的事情,早就没有界限了。

超出的是她的心理防线。

屈历洲亲不到她,复又压下来啃她耳垂,呼吸粗重,一下下磨砺她的耳朵:

“我们之间,做什么都不超过。”

她的裙衩也被开到腿根以上,被他指腹发狠摩挲掐揉出红痕。

好痛。

太不怜惜了。

此刻,屈历洲的眼底身上,这陌生而极具侵略性的阴鸷,让她止不住心跳狂飙,又在顶点抽缩骤停。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神理智。

她被吓到了。

“不对!”游夏拼尽全身力气抓挠他,指甲狠狠陷入他箍住自己大腿的手臂,同时屈膝猛地顶开他,厉声警告:“我说过不可以越界!”

在屈历洲面前,她好像就是这般,无限的不讲理。

想要了就索取,害怕了就推拒。

给屈历洲扣上一顶“越界”的帽子,让屈历洲按照她的指挥来或去。

乱情中腹部清晰的疼痛让屈历洲闷哼一声,他钳制的力道松懈放下她,眼眸翻涌的浓黑潮水骤然冰滞。

他在后退中撞翻了汤浴木勺架子,木块和金属掉落砸地的杂乱响声,终于驱溃了浓滟逼人的火热氛围。

屈历洲作为屈历洲时,难得显露出半分狼狈。

还没等游夏看清,屈历洲轻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就已恢复至斯文清冷模样。

甚至,他还能从容得体地脱下西装外套,围系在她的腰间,替她遮挡不堪。

好似撕开她裙子的人不是他一般,彬彬然,有礼貌。

其实游夏有些犹豫,她还皱着眉,心有余悸地抬眼看屈历洲,想观察他的神情。

可是他脸上再没有什么凶狠的端倪了。

只有在她注意不到的细节里,屈历洲为她扣合外套纽扣时发颤的指尖,还有领口下尚未平复的剧烈心跳,像被火燎烤的怪物触肢,仅仅让她烫了一下,刚出洞的阴腐蠕动之物就会受惊,全数缩回青玉白雪的躯壳下。

“抱歉,夏夏。”他温柔地替她拢好碎发,声音轻如叹息,

“我先回去开会,你别在里面待太久。”

说完,他竟没再留下一个眼神,转身穿过重重雾霭,消失在湿蒸房的门外。

只留下游夏在原地扶着墙壁轻喘。

不该越的界几乎只差最后一步,却被游夏中途叫停,弄得两人都很狼狈。游夏自己也很难受,她看不懂自己的心慌出自哪里。

分明男人与她的体型差、力量差,她都是早有预估的。

分明男人在这种事上急躁一点,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但游夏就是心里慌得要命,她总觉得这些都不是让她担惊受怕的本质。

屈历洲的眼神,瞬闪而过的凌虐和疯狂倾向,究竟是不是她的错觉呢?

而让游夏更难受的,竟然是:

周六一整天到晚,屈历洲没有再回酒店,没有踏足她居住的泰晤士套房。

屈历洲没有回来睡觉。

夜晚入深,游夏独自开着盏灯坐在套房客厅的大沙发上。

市中心仿佛不夜的斑斓灯火将她四面包围,月亮隐云层后,透出神秘而纠结的朦胧光晕。

这个套房本身就太过庞大。

游夏坐在他昨晚曾为她按摩的地方,难免会心想,他不回来就显得这里更空旷了。

因为楼层高隔音好,她连一声虫吟和鸣笛声都听不到,陪伴她的只有寂静。

游夏有点不开心。

静音的手机传来嗡嗡的消息震动,她飞快抓起手机。

【蝉噪】:

‘今天加班睡公司’

‘早点休息,晚安夏夏’

她不自知的期待眼神瞬间垮下来。

“这人!不是说……夫妻不能分开住吗?”

游夏意识到自己正在不满,不满于屈历洲夜不归宿这件事情,越嘀咕声音越小。

应该只是不习惯吧。

分明在昨天已经接受了屈历洲的存在,共住一个屋檐下,同居不同房,可近可远的关系,她已经做好准备了的。